唯不同,是他原本书案侧墙前,多出来个新制书架,架上摆着许多货殖、齐物志,都是清河坊书局
李从舟给那架月琴抱下来,然后双手放到重新赶制出来琴盒中。
青竹捧过来新盒子用上黑檀木,里面垫衬是波斯横纹锦,据说是王妃亲自找得名家亲自督工。
青竹合上琴盒,将整个盒子递给点心,然后从身后取出宁心堂钥匙和库房钥匙递给他。
“算是——物归原主?”青竹笑盈盈地偏偏头,“点心,欢迎回来。”
点心接那两串钥匙,看着青竹还有在那边帮忙却偷偷红着眼睛往这边看远津,终于忍不住动容。
李从舟下车后,转身伸出手给云秋扶下来,云秋捏着他手还有些紧张,有点不敢抬头看四周。
结果就听见环佩叮当、脚步声仓促,王妃直接上前来给李从舟挤开,将云秋整个揽入怀里。
云秋下懵,人也有点无措。
也不知道现在是该跪下行大礼还是说点什,他才开口说个:“王……”
王妃就又松开他,手搭着他肩膀、手虚虚扶住他腰,眼含热泪地上下打量他:
你,那又何况今生呢?”
云秋看向他,而李从舟笑着点点他眉心,“爹娘跟孩子哪有隔夜仇,你放心做自己就是。”
“……喔。”云秋闷闷,但双颊却红,低下头眼睛点点亮起来:
是呀,前世他都闹成第纨绔,在真假世子案破后,爹娘也没有要放弃他,那今生他就更不用怕。
这般想通,半晌后马车从南城门入京、径直到达宁王府,王府早早开正门,管事等仆从扫阶相迎。
而这边,王妃已经马不停蹄地带着云秋逛圈宁心堂,院子切如旧,甚至还多些鲜亮花。
后院草场上是宁王当年送他两匹马,假山旁还有小时候云秋努力练习射箭用过草靶。
正堂房间中,那张花梨格罗汉床换新金丝帐,颜色却还和从前样,是那种亮闪闪金黄。
帐外雀首铜灯尘不染,看得出来是有人在精心打理,铜镜、木施、盥洗架,摆放位置都没变,但其中有几样云秋看得出来——是重新打新。
百宝架上摆满冲他笑泥人小娃娃,鬼工球、玲珑宝塔擦得锃亮,满室都是熟悉奇楠沉香。
“让阿娘看看——”
她看着云秋,态度和从前几乎没有点儿分别,甚至更疼惜,只是看他两眼声音就哽咽起来:
“瘦、晒黑,家秋秋吃苦。”
云秋下意识摸摸脸,正想着他怎不觉得,下瞬王妃就牵起他手,“走,阿娘带你去看看宁心堂。”
他根本连拒绝机会都没有,就被王妃牵着领走,而白嬷嬷等人也笑盈盈走到马车旁帮着收拾。
银甲卫第次净街、屏退周围百姓,让云秋他们马车顺顺利利驶进王府内苑里。
李从舟先下车,王妃、白嬷嬷以及她身边侍婢们都早早站着等,而王爷身边青松也垫脚翘首以盼。
今日是十九,不朝,常参。
宁王原本是告假,预备代替妻子前往报国寺祈福,但出西南那件事后,他今日就不得不入宫。
青松是打小就跟在宁王身边书童、小厮,在王府地位很高,有他也就基本上算王爷亲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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