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李从舟确实是晨起打套拳、又回来陪着他靠会儿,见小家伙实在不醒,便干脆换回寝衣陪他窝着,自己随便找本书来翻。
只可惜,他们昨日出来是成婚,别院里也从没准备什书。
于是李从舟当时能找到,就只有苏驰塞给他那本东西,十全婆婆送套避火图谱,以及小陶医书脉案。
医书脉案李从舟
王府内情形,云秋是概不知。
他舒舒服服睡到饱,然后翻个身,竟然意外地搂到热乎乎小和尚——
“咦?!”
这下云秋立刻清醒,他下坐起来、伸手默默李从舟脑袋,在他略带笑意和询问目光下,疑惑开口道:
“……不烫啊?小和尚你不是每天早上都要去打拳吗?”
宁王又垂眸看着徐宜身上鹤氅、脚下踩着云头履,徐宜不是沈氏,她从小病弱、几乎是用药堆出来性命,没有权势、地位,他们真能平安隐居?
他这正想着,小脚趾上突然传来阵剧烈痛——
王妃这多年踩他是很有讲究:打闹玩笑都是脚掌踩他整个脚背、不痛,但要是真生气,就是脚跟跺他小脚趾、痛彻心扉。
宁王下脸上五官都皱在起,忍不住地单脚跳两下,“……怎?”
“刚跟你说话呢?”王妃眯起眼睛,“又发什呆呢?说们再等天,之后就上山去接秋秋他们。”
药倒在房间中花盆里,然后花被药死后东窗事发,还泪眼婆娑地说——你看花都被苦死。
或许,这就是他们和云秋缘。
月娘逃亡千里给孩子阴差阳错寄放在他们家,而后这多年,云秋不仅给他们带回来亲儿子,还带来更多和乐美满。
所以,宁王心中直转着个心思,皇室里这多王爷,朝堂上这多臣子,他谁也不羡慕,就羡慕——而今户部尚书林瑕父母。
他们都曾经跻身仕途,也是高门望族贵女,最后却能在江南杭城畔隐居,闲云野鹤地度过余生。
李从舟忍笑,点点头,“是啊。”
“那你怎……”云秋本想问他今天早上怎没去,结果忽然发现——他们架子床上是挂着金纱帘。
这种帘子遮光度极好,即便是日光直射,透过来光线也能如月光那样柔和。
所以刚才他才睡醒,还以为这会儿是天刚亮。
云秋唔声,脸微微红。
宁王脚趾还是很痛,但他还是强忍着憋出个笑脸,“……好,当然好。”
王妃哼哼,拢着身后鹤氅,“那去弄饭。”
宁王拦她,“你别忙,给你弄吧。”
王妃好笑地看着他,“你?算算,还想多活两年,你要真不放心,进来帮忙?”
宁王自然是应好,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嘀咕,他也算在军中待过人,怎吃顿他弄饭就要命?
而且江南天时好,暖春和夏,冬日也不似京城这样长,秋日里也不那干燥,正适合妻子养病。
那位医术高明小陶大夫也曾私下和他建议过,说如果可以,应当让王妃远离干燥京城。
哪怕不到江南,顺大运河南下到陈留、颍昌,光州、蔡州也是好,京城秋冬之日漫长,实在不宜。
徐宜身体底子本就不好,在京城里久待,只怕干咳成痨,难以医治。
只是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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