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大事。”梁适钻进被子里,伸手握住她手,仍旧泛着凉意。
许清竹顺势滚进她怀里,梁适在她额头轻吻下,拍拍她背,“安心睡觉吧。”
“嗯。”许清竹打个哈欠,在她怀里安全感倍增,困意袭来,很快便睡着。
梁适摁灭床头灯,卧室陷入黑暗。
她却怎都睡不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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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叙宁这次确实很疯。
发烧感冒步叩上三千阶,之后还淋雨。
下山时已经是高烧,直接送到医院。
晚上把众人都担惊受怕得够呛,不过她倒没什大事,只是两条腿受损严重,膝盖处已经红肿青紫。
有好多人在喊她。
可是她都听不见。
赵叙宁想,当初誓死不上三千阶是对。
因为上完三千阶就离死不远,连灵魂都是漂浮。
“赵叙宁!”
在看见赵叙宁那刻就上去扶她,赵叙宁却推开她,“别管。”
赵母心疼得说不出话来。
此刻赵叙宁蜷缩在雨里,像是直无家可归流浪狗。
梁适要去扶她,结果赵叙宁垂在身侧手往起扬扬,手指蜷缩,示意她不要。
然后她就在雨里缓慢地起身,又站起来,两条虚弱腿往上迈步,缓缓跪下。
盯着赵叙宁背影就觉得心绪无法平静,澎湃热烈最终又转化成唏嘘。
不知过多久,她迷蒙间才想清楚。
因为赵叙宁太过坚定。
那种发自内心坚定会让人产生共情力。
梁适对赵叙宁同情又增加点
。
沈风荷垂眸看向正步叩沈茴,终究什话都没说。
沈茴率先上去,当她真正站起来时候,腿软,差点摔倒,还是沈思妍扶住她。
赵叙宁明显慢得多,整个人也显得苍白憔悴,似乎随时都要昏厥。
梁适就站在栏杆旁边,离她很近,生怕她撑不住摔。
赵叙宁步叩上三千阶样子像是刻在她脑海里样。
往常她演过类似戏码。
在戏剧里,她演得已经足够好,足够有共情力。
但远远不及今天。
那是种震撼。
连带着沈茴也没好到哪里去。
送赵叙宁进医院时候,她也狼狈地差点晕倒。
不过沈风荷这次倒没拦着,直接让沈茴跟赵叙宁住在同家医院。
直奔波忙碌到凌晨四点多才结束,梁适回去时即便动静很小,也还是吵醒许清竹。
准确来说是许清竹直都处于半梦半醒状态,察觉到她回来后翻个身,抬手开床头灯,软着声音问:“赵医生怎样?”
“宁宁!”
“赵医生!”
“……”
太多人声音混杂在起,赵叙宁还是听出沈茴。
她夹在众多声音里着急地喊她名字:“赵叙宁。”
完成最后叩。
雨越下越大。
赵叙宁却没什知觉,哪怕是在最后失去意识时,她也是笑着。
因为她完成和沈茴约定。
这次,没让沈茴失望。
但她意志力确实强大,路撑到快结束。
就在迈最后级台阶时候,脑袋偏,整个人都缩在地上。
夜晚雨来得猝不及防,道闷雷之后,雨便淅淅沥沥地落下来,打湿赵叙宁全身。
也让这里站着所有人淋湿。
赵母早已抵达,就在这里等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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