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岁,他又因为自己自私和蠢,间接毁掉傅歌自由,伤害他最爱傅决寒。
孟觉得自己出现就是个错误。
他可能真是个灾星瘟神,不配得到任何人喜欢。
栗阳把窗帘拉开时,孟脑子里全是这句话,以至于傅决寒伸手过来时,他慌乱地往后退步。
别再沾到,去过你自己生活吧……
但傅决寒却从头至尾都在保护他。
初遇时在望江茬架,是傅决寒帮他摆平,后来被沈磊盯上,是傅决寒亲身保护,就连在酒吧差点被方尧下药,都是傅决寒默不作声地在暗中解决。
甚至就连分手后,不管他怎哭求逼问,都不肯告诉他究竟犯什错。
因为傅决寒知道他根本就承受不起这个代价。
可这满腔真心万般疼爱换来什?
人心脏是个有选择性不大不小容器,再多喜悦都不会撑爆,却会被悲伤和愧疚轻易豁裂。
孟现在就是如此。
他惊惧眼睛大睁着,里面盈着薄薄雾、层层叠叠红血丝、最后仅存几分不可置信,然后就是浓重到不可化解愧疚。
傅决寒那身伤都是他害……
远不止栗阳说淤血堵塞气管那简单,还有胸口被电击、胳膊被拧断、脑袋被砸破、身上被打大大小小伤口淤青,以及无法救出爸爸绝望和被爱人背叛苦痛……
他这想着,绝望地抬起眼,连最后求证都不敢宣之于口,只垂着眸说:“对不起……”
单薄身体不停颤抖,他脸色苍白厉害,像是随时都会倒下,却还在努力挤出个笑来,道:“也不知道为什……总是这样……”
他无比希望代替那些人去承受伤害,可事情已经发生,结果已经造成,有些过错是无论他再努力都无法弥补。
傅决寒心脏被狠狠拧下,他焦急地向前步,说:“小宝,听着,这不是你错,明白吗?”
就像他说,那件事始作俑者是戚寒,即便是自己对上
孟不仅毁他计划,害他爸爸,甚至在察觉到他可能有危险后,“不想细想”。
多坚硬顽强心不会被撕碎呢?
呼吸被点点夺走,胸口被捅出个口子,孟空洞眼睛里流出酸涩水,从铃声响起到现在二三十秒,他已经恨不得把自己杀死千万遍。
因为他伤害每个对他好人。
历史不断重演,悲剧遍又遍地在他身上发生,七岁那年失足落水,他毁掉陶雅后半生,被所有人抛弃,愧疚整整十三年。
这切切,都由他亲手造成,戚寒是始作俑者,那他就是最愚蠢帮凶。
他从开始就察觉到戚寒有问题,却因为怕妈妈失去医治机会不敢过多考虑。
把梨园位置泄露出去后戚寒问那几句话实在太过奇怪,他有想过或许和傅决寒有关,甚至心底有道声音直在催促自己赶紧把事实说出去,却还是在辗转整晚之后选择隐瞒。
事到如今孟终于知道,为什分手时傅决寒问他最后个问题是——有没有哪怕次,想过要把和戚寒接触过事告诉他。
因为只要自己肯提嘴,计划就不会失败,傅歌也不会被抓,老天爷明明给他整晚考虑时间,他却还是选择牺牲傅决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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