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决寒顶顶腮,疑惑道:“你从开始就没想动手,是吗?”
戚寒也不否认,“年纪轻轻何必沾这些,孽债攒多会不得好死,那个孩子不让你动手是对,你手还干净,就直干净着吧。”
傅决寒那瞬间简直怀疑自己幻听,他从没想过像戚寒这种从不知人命和法律为何物无神论者也会迷信,也会说手上沾血太多会不得好死。
“那你呢?”他几乎脱口而出,话音落下自己都愣。
戚寒也有几秒钟迟钝,“什?”
傅决寒惊呼着冲向他,刚迈出半步胳膊就被撞下,戚寒直接抢过他手里铁锤锤砸在男人脑袋上。
热气腾腾鲜血像被大力摇晃过可乐样喷出来,溅在他面无表情脸上。
车内三个人都愣住,包括傅决寒都僵在原地。
他们目光呆怔地望着他,呼吸骤停。
而戚寒只是拿下嘴里被染红香烟,指端点敲落几丝灰烬,他举起手散淡笑:“结束,宝贝儿们。”
可铁锤砸爆脑浆前秒,身后突然传来声微弱又焦急叫喊:“哥!”
孟撑着身子倚在车门边,被血糊住眼睛可怜地望着他:“到此为止吧……好吗?别杀他……”
他不想傅决寒为他杀人,不是心地善良慈悲心作祟,他比谁都想那个男人付出低价。
但傅决寒手不该沾那些东西,他就该清清白白、坦坦荡荡,永远不用担心被噩梦或孽债所累。
握着锤子人停顿秒,却没有听话,只是舔舔后槽牙,“回车里,乖点儿。”
傅决寒眨眨眼,低声问道:“你不怕吗?下地狱,不得好死,你做孽前就没想过后果?”
戚寒闻言只笑,“烂命条,下地狱还是上天堂,都不会有人为挂心。”
傅决寒红眼圈,嘴唇颤动几下,低喃着说:“这都是你自找,贪心不足,作茧自缚,怪不得别人。”
擦拭手指动作顿,戚寒没抬头,把纸巾扔在地上,“贪心不足……”
他重复几遍这句话,舌尖滚动得发苦,最终只是抬起头,
如同气球被陡然刺破,孟泄气般瘫在地上,刚才那幕冲击实在太大,他吓得小脸煞白。
相比之下傅歌则比他好得多,只是愣瞬就把孟扶起来,起等在车前。
傅决寒没有立刻过去找他们,而是转身看着自己和戚寒之间距离。
原本有七八米,不可能瞬间跑过来,说明早在他停手之前戚寒就已经走过来。
注意到他视线,戚寒笑下,把烟扔在地上碾灭,边擦手边歪头看着他:“大少爷还有什指示?”
孟撇着嘴,有血从额头上滑下来,他半张脸都肿得没法看,说话时僵硬地牵动两侧肌肉,像被虐打后小狗在寻求主人安慰:“哥……你听,回来吧……们算,好不好?”
傅决寒侧过脸,下颌线崩很利,说:“别都能听你,这件事不行,过不去,也算不。”
他定会让折磨孟人付出代价,打碎玻璃攥住撬棍那刻,脑子里除撕他再没别想法。况且事已至此,留他命会是永远威胁。
但孟始终不想让那个人脏傅决寒手,他直接越过栗阳跳下车,结果双腿软就往地上栽去。
“小宝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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