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子从指缝间漏下,孟心口酸麻,“……喔。”
明知戚寒不对,可他总是忍不住心疼他。
“是不是觉得挺残忍?”傅歌笑着。
“没有。”孟把脑袋摇成拨浪鼓,“虽然哥不和讲你们当年事,但知道小爸爸定吃很多苦,只是……戚寒他……他不会崩溃吗?”
傅歌动动手指,很慢很慢地说:“崩溃。他要跳下海,死在面前,说就算不爱他,也要永远记住他,直到下辈子都不敢忘。”
“他把绑在椅子上,跪在面前求陪陪他,看看他。他说自己知错,很累,快要撑不下去,殷红眼珠明明看起来那凶,却又那可怜。”
孟愣几秒,有些茫然地眨眨眼睛,心脏却被只无形手攥得很紧,“哥和说,大爸自己个人,走很多很多年。”
傅歌动动唇,倏地苦笑声,“确实很久,他从十四岁开始就是自己个人。”
“爱人不要他,儿子想杀他,那些旁系亲戚更是只想吸他血,吃他肉,看似坐拥至高无上权柄,却没有个人真心为他。有时候都不知道他到底是靠着什撑到今天。”
“团圆吧……”孟道:“哥说,大爸其实只想要团圆。”
在万宁第次见到戚寒场景,那股阴森森恶狠狠煞气他至今都觉得胆寒。
“大爸生气时候好吓人。”孟搓搓胳膊。
傅歌也跟着笑,“因为他面相本就凶,个子高还强壮,真发起火来没几个人不怕他,但其实他像你这大时候很可爱。”
“可爱?”孟不敢置信地瞪大眼,实在想不到这两个字和戚寒有什牵连。
“确实可爱啊。”傅歌抬手比划下,“像小熊样。”
“可真够……疯……”
傅歌直到今天都还记得戚寒那时表情,疯狂至极、歇斯底里、却又真难过到骨子里。
“或者是们声音大,他刚说完没多久船底下就冒出角鱼鳍,有条鲨鱼在下面虎视眈眈地窥伺们。看到,戚寒也看到,他突然就笑起来,说来正好,溺水不够血腥,被鲨鱼开膛破肚正好。”
傅歌眼眶下子就红,晕着水汽眼眸里像是不解,又像是无奈:“可团圆对他来说太简单。”
“以他相貌地位想要什样男人女人要不到,只要开个口自愿投怀送抱人得排着队来,到时候他会有爱他妻子或者先生,有自己亲生孩子,何愁得不到团圆呢?可他偏偏要在和小决身上死磕。”
拿爱人威胁儿子管他叫爸,又拿儿子威胁爱人不要离开他,戚寒那时候经常说句话就是:死都不会放开你们。其实真正怕被放开就是他。
孟直起腰,在脚底下抠把沙子,忍不住问他:“那您答应陪他吗?”
傅歌默默:“没有。”
“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?”
“你个臭小子,还打趣起来。”
“嘿嘿。”孟美滋滋地靠在他肩膀上,“那之后呢?大爸真就直把你绑在甲板上?”
“怎可能,上面风吹日晒,他舍不得。”
舍不得折腾傅歌,就只能折腾自己,当时两人关系已经走到穷途末路,戚寒再想不到任何让傅歌看他眼办法,就只能拿自己相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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