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冽看尴尬段德祐眼,继而道,“按着规矩,和亲雅乐旦奏响,直到新人出阁都不能停,越是热闹响亮,那这段姻缘便愈持久美满。段大人身为礼官,想必定
凌冽寒星般双眸睨着段德祐,“依大人方才所言,您找乐班来是为扬国威、宣化蛮子,那这雅乐,必然是缺不得,还请奏之。”
“……”段德祐僵僵,脸色从惨白转成蜡黄。
他这个乐班,其实是他花两倍价钱凑,不过就是个民间婚丧嫁娶普通小班,也不是原班人马,大多是冲着银子来滥竽充数之辈,敲打个热闹、吹点简单《比翼》《合欢》倒会,至于那《中和韶音》,莫说是会,他们只怕连听都没有听过!
乐班班主,其实也是段德祐亲戚,他走出来扑通声跪下告饶,“王爷千岁容禀,小人这班,只有二十来人,是万万做不出三大雅乐,小人有罪,还请王爷另择个曲子。”
北宁王抿抿嘴,似乎有些不高兴,他看那班主眼,瞧出对方眉眼间与段德祐那五六分相似,道:“如此,那便奏个《百鸟朝凤》罢。”
“中、中和韶音?!”
这次,不等北宁王回答,他身边小厮就开口,“唷,段大人身为御敕礼官,怎连这简单东西都不知道?您这礼官之位,是不是假啊?”
段德祐涨红脸,“你、你敢质疑本官?!”
“段太守莫恼,”舒明义似笑非笑地拿长|枪往地上杵,人闲闲地靠上去,“您不会当真不知《中和韶音》吧?”
元宵是小厮,段德祐尚敢欺欺,那北宁王即将远嫁和亲,可谓生死未卜,他其实也不怕。但舒明义年轻有为,背后又是京中高门舒家,他万万得罪不起。
班主愣,有些骇然地抬头,飞快看凌冽眼。
“怎?个乐班,难道连这样简单曲子都不会?”凌冽见他犹豫,便冷下脸来,“还是,段大人所谓礼官和规矩,其实都是编来骗人?原就是为在两国议和大事上添乱?”
北宁王生杀伐,那通身冷肃气度不怒自威。他吐字如冰,吓得那班主立刻怂,而段德祐也连忙上前来点头,“会会会,《百鸟朝凤》怎能不会!只是没想到王爷、王爷您……您也有这好兴致。”
“本王所愿,素来都是天下平宁,”凌冽不紧不慢地将双手交叠,“料必,段大人也是这样想。”
“……自然,自然。”
于是,段德祐额角渗出豆大冷汗,着急地用眼神向身边掾史、胥吏们求助。可那些人都是他延请,多半也是投机取巧、因利而来纨绔,没什真才实学,根本不知所谓。
凌冽见他那样儿,终于慢腾腾开口,“无妨,镜城地处偏远,大人不知也算情有可原。元宵,你说说看。”
“嘿嘿,是,王爷,”元宵仰头,冲着那段德祐娓娓道来,“《中和韶音》乃是朝三大雅乐之,以十八类、百零五件乐器合奏,有舞有乐,金振玉脆、八音迭奏。大祀、中祀和亲王贵族成婚皆用此曲。”
段德祐趔趄下,“、怎从未……”
“小元管事说不错,”舒明义笑眯眯地看着他,“北宁王是朝天子皇叔,又是两国和亲这样大事,《中和韶音》可是万万缺不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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