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德祐缩缩脖子,模样猥琐得令人发指。
掾史又跑上来,“舒将军您莫生气,马车坏要误吉期,这事儿叔父也着急。不若现在着人去问问,能否在当地找百姓们借上顶轿子。”
舒明义踹地上小石子脚,“你说得倒容易!”
镜城是前线,马匹都是战马、是军用资源,百姓们因为打仗早就不知跑到哪里去,怎还会有人准备轿子?!
不过那掾史说完,段德祐却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,连连说好。
轿顶扎正红色绸花,轿厢上洒白米,轿内横凳上铺层软糯粉,上置条红绸,迎新娘坐定后,再往她衣裙上铺层桂圆、红枣和花生,取富贵平安、早生贵子好意头。
那横凳是特制,若新娘在行轿过程中坐得稳当,到达之时、身上果子便能粒不落,身后裙摆上也是干净整洁、不染尘,能赢得夫家和乡邻赞许。
相反,若新娘平日就是个言行不端,在轿上坐不稳,下轿后便会落屁股白灰、身上果子也会落得满轿都是,要遭人笑话和看不起。
可凌冽是男子,又是当朝王爷,在京城送亲之时就没用花轿,而是用原本王府马车改辆红鸾车。这红鸾车是特制,能方便凌冽上下、还能在车后延长车板上携带轮椅。
结果众人出门,昨日还好好马车,此刻车轱辘却不见个。整辆马车歪歪斜斜地倒在马槽外,上面扎好红绸也沾满干草和湿润黄泥。
哗”两下结果他们。
血光飞溅,染透驿馆黄泥地面。
段德祐白着脸,捏着刀,目光怨毒地看向凌冽:“……*贼已经伏诛,王爷,可还满意?”
“大人好气魄,”凌冽看向膝上礼单,道:“只是,少三枚足九两金钗,大人待会儿又要如何同蛮国交待呢?”
“……”这次,段德祐浑身发抖,竟气得提刀指向凌冽,“你——!”
下人领命去,没会儿工夫就满
舒明义黑脸,两个守卫小士兵吓白脸、双双跪下磕头道:“将军将军,们真彻夜守在此处,步也没有离开过!”
“步都没离开过……”舒明义反手,突然揪住段德祐前襟,“又他妈是你干是不是?!”
段德祐吓跳,被舒明义那骇人表情吓得整个人抖抖,他双手拉着舒明义手臂,“不不不,表弟,真不是,前线物资紧缺,这、这红鸾车是你们带来,怎敢轻易损毁!”
他虽这说,但眼神闪躲,根本是做贼心虚。
“先是大晚上不睡觉来放鞭炮、奏乐,紧接着就是什假金簪,现在马车又坏!”舒明义也不想装,他将段德祐往地上狠狠摔,“姓段告诉你,不管你从什人那里得什命令,有舒明义在,你便休想动任何歪心思!”
“放肆!”舒明义挡过来,亲兵们也纷纷持|枪指向段德祐。
最后,还是段德祐那个当掾史侄子,上前边赔笑着同舒明义回话,边小声地劝段德祐。段德祐这才大喘几口气、丢掉刀,闷闷冲凌冽揖:“是下官失礼。”
掾史取九两金子,补进箱中,这事儿才算翻篇。
外头鞭炮重新炸响,喜婆吆喝唱喏,请新人出门上轿——
在锦朝,原本贵族成婚要用八抬花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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