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静静无言地围着塘子篝火,那小蛮王处理猎物手法十分娴熟,明明灭灭橘色火光洒落在他脸上,微黑皮肤在光影下显得更加深邃,双绿眸认真而专注——
十七岁前,凌冽作为皇后养子、皇帝爱子,也算见过不少奇珍异宝。
记得西域某个小国曾着人进贡盆漂亮宝树:以完整黑曜石雕刻出树干,各个枝头上用金银镶嵌宝石和夜明珠。父皇对这
凌冽只觉得浑身紧,整个人被小蛮王揽入怀中。
小蛮王身上温度偏高,头金发铺散下来,像暖烘烘大火炉样,凌冽感觉他抬起手掌,极轻地在他脑后揉下,那小心翼翼地神态动作,像是捧着什易碎瓷器。
凌冽想挣扎,可才动,小蛮王就更紧地将他困住。
耳畔呼吸重重,凌冽这才感觉到抱着他小蛮王似乎整个人都在发抖,凌冽愣,眼前忽然闪过在甲板上,那小蛮王隔着重重火光、没由来泛红湿润眼眶。
他好气又好笑地推小蛮王下,“……哭?”
这夜,格外长些。
凌冽恢复意识时候,头顶还是片漆黑天,只是夜幕下多不少枝繁叶茂大树,树冠上雾蒙蒙片,偶有鸟兽飞过——
他微微动动,却骇然发现自己不着|寸缕,整个人被包在团不知是什动物毛皮中。凌冽皱眉,终在不远处见个温暖篝火,火旁简易木架上、挂着他湿漉漉衣裳。
凌冽微微松口气,攥着兽皮缓缓地坐起身来。
他记得自己被百越国人推下船、坠江,却时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如何到此地,而这里又是哪里。
那小蛮王明明听不懂中原官话,却在这个时候轻轻吸吸鼻子、放开凌冽,他红着脸,小心地从腰间拿出柄短剑,塞到凌冽手里,“……那勾涅。”
这句苗语中有两个单字凌冽曾经听过,就在小蛮王非要喂他吃浆果时候。他看看手中失而复得短剑,犹豫会儿,才小声冲对方道谢。
不过,他们俩个不通苗语,个对中原官话知半解,说什都是鸡同鸭讲。
小蛮王没听懂,他看着凌冽雪白肌肤、尖尖下巴,便回头指指那两只山雀,连比划带解释地大概告诉凌冽他要去处理猎物,会儿就能弄来吃。
凌冽眨眨眼,倒当真觉得有些饿。
抿抿嘴,凌冽抬起手来想捏捏阵痛眉心,却垂眸看见腕子上簌簌作响银镯。瞬间,脑海中电光石火闪过许多画面,最终,停留在水面下那双璀璨如玉绿眸上。
篝火中木柴辟啵作响,深夜山中寒风阵阵,凌冽却难得没觉得冷,垂下眼眸怔怔地看着那熊熊燃烧火塘,凌冽时不知该恼在船上犹豫不决自己,还是怪众没能抢先捞到他王府死士。
愣神间,旁边灌木簌簌动。
凌冽警觉,下意识去摸自己那柄短剑,可现下身上光溜溜,哪里还有什剑。他盯着那传出动静方向,心里算计着凭他现在还有几分胜算。
结果双戴着银饰长腿从灌木中跨出,紧接着凌冽就看见两只还滴着血山雀尸首,顺着那山雀往上,则是小蛮王肌肉紧致而结实胸腹,他还未来得及反应,那人就丢手中山雀,径直朝他扑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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