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冽虽来得急,随身惯用要紧东西却样没落下。
这会儿,小元管事正忙着将那个凌冽昨夜抱着汤婆子倒空、细细地收进他带来几只木箱里,边收,元宵边嘟哝道:“王爷,您就不管管!国大王、什样好东西没有!怎偏要讨您那素银匙!”
“只小汤匙,”凌冽坐在案几旁,揉揉额角,“许是蛮国没有呢?不过孩子心性罢。”
元宵撅起嘴,最终忍下没有再提,他家王爷赤子心性,自不知道坊间有专门偷人贴身小衣采花贼,有就喜欢偷窥人沐浴更衣坏家伙,更不知道宫中有些太监,就喜欢捧着妃嫔鞋袜或者未洗木著浮想联翩。
蛮国明明遍地都是银器!哪里会没见过什小汤匙!
小蛮王托着腮、温温柔柔地望着他笑,“锅锅喜欢就好。”
其实乌宇恬风生得极好,眼窝深邃、眉形挺拔,如绿宝石般眼眸闪烁着璀璨光芒,只看眼就几乎要将人心神摄去。
凌冽心又砰砰跳起来,他多少有些恼,暗暗瞪小蛮王眼,就负气地将银匙插|在米饭上,“饱。”
小蛮王愣,而后耷拉下脑袋,小声地嘟囔道:“……可这素专门做呢。”
专门?
酒快意日子,加上元宵待他像待什稀世瓷器般,每每嚷嚷“食不厌精脍不厌细”,米饭这东西,他便吃得愈发少。
垂眸看看那碗红得有些妖异米饭,凌冽皱起眉。
“这是窝给锅锅做甜饭饭!”小蛮王捧着脸,认认真真地解释道:“好好次。”
……?
甜饭饭?
哼!谁知那、那人要走他家王爷汤匙是要做什!
凌冽不知元宵心思,他闲来无事、目光便落到案几上几张纸,那些纸明显是从中原新购宣纸,上头乱七八糟地画些墨迹,看上去像字,但拼在起、又好像是符。
他有些好奇,伸手想将几张纸拿起来看看,元宵却怪叫声,连连扑过来摁住他手,小管事脸都白三分,将凌冽轮椅往后拖拖,才道:“王爷,这个碰不
听见这两个字,凌冽松开修眉又紧紧,他看看周围或好奇、或惊叹目光,最终忍下来,没有当众下小蛮王面子,只盘算着要找伊赤姆大叔点句——
军中纪律严明,最讲究上下体、同吃同住。
士兵们在外拼死拼活,为君王者却安坐高堂、闲坐享乐,这样君王、将领必不会长久。
凌冽看着小蛮王,只盼这人只是在他面前卖乖撒娇,别当真学项羽、周幽王。
饭后,大军便收拾着准备赶路。
凌冽低垂下睫帘,细看那碗小山似饭上,似乎以鲜红色米写个很模糊字。只是,写字人对字结构不熟,歪歪扭扭写完就上蒸锅,蒸出来后字形变得厉害,即便笔画简单、他也认不出。
那米红得渗人,凌冽本不打算用,但小蛮王那双翡翠色眼睛中盛满期待,他实在不忍,便只能命元宵取来只素银小匙,银色小汤匙精致得很,上头还雕刻着貔貅纹络。
吃之前,他犹豫地睨小蛮王眼:这小混蛋若敢悄悄在米饭里面掺自己血——
结果,入口米饭甜丝丝,口感同中原腊八吃八宝饭相近,却糯糯、没有八宝饭那样粘牙。
凌冽多少有些讶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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