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阿虎捣乱,乌宇恬风挑得加仔细。
小时候,凤容阿娘送过他串,虽然很小,用也是最普通虎斑贝,但那却是他长到七岁,第次收到来自“家人”赠礼。
即便后来那串风铃叫“她”夺去踩碎,但每年夏暑微风拂面时,乌宇恬风还是能想起从前那刻欢愉欣喜、想起叮叮当当
“……”伊赤姆不理他。
“大王呢?”朗达部首领又问。
伊赤姆咳声,他实说不出小蛮王原句,只气呼呼道:“哄媳妇儿去!”
○○○
今日天气好,乌宇恬风先带着大老虎去榆川。
“‘浸猪笼’是什?”
听这词,再观看乌宇恬风神情,伊赤姆就知道,“你……惹祸啦?”
乌宇恬风老老实实解释,说他只是远远站在树梢上唱两句小曲,凌冽就背地里骂他、还说他这样要被浸猪笼,他挠挠头,“老师,唱歌很难听吗?”
“这个啊——”伊赤姆摸摸八字胡,“你还是亲自去问问王爷吧。”
乌宇恬风耷下肩膀,发出“呜呜”两声。
小臂外侧,有圈圆圆齿印。
“嘻,这是哥哥给盖戳戳!”乌宇恬风仰起头露出梨涡浅浅。
伊赤姆扶额道:“所以摩莲城事,您问王爷没有?”
“……”乌宇恬风蔫。
他也想问来着,但昨夜他才进门,就被哥哥“欺负”整晚,踢咬掐踹,好容易才在南屋混到小半张床。想到那盒子又回到自己身边珐琅盒面脂,他低下头,“……怕哥哥打。”
雨季河水起起落落,白沙河滩上落下不少贝壳。小蛮王是个实诚人,只觉错就要道歉赔礼:
漂亮哥哥是中原金尊玉贵王爷,金银玉器他肯定看不上。
鲜果花茶他平日就在送,这会儿再拿,显得不够郑重。
倒是河滩上这些小贝壳,色彩鲜艳、形状特别,若能挑些好,便能做成串贝壳风铃,贝壳相撞之声不如铜铃、银铃清脆,却不显吵。
明亮阳光将整条榆川照得波光粼粼,大老虎陪着乌宇恬风走阵,便被几只粉蝶吸引远——
伊赤姆摸着下巴戏谑道:“这是你二人相处,旁人可帮不上。总不能回回王爷生气,您都召来商议吧?”
乌宇恬风想想,勉强认这个理儿。
昨夜耽搁,摩莲城事上他也没什新看法,去殿阁议事也只是老生常谈,乌宇恬风不爱去,干脆当着伊赤姆面、带着大老虎溜号,“他们若问,老师就说——去给哥哥采发发啦!”
“喂你——!”伊赤姆追两步,实跟不上那两只撒欢快跑小畜生。
正巧四部首领前前后后走来,见他弯腰拄膝喘气,朗达部首领便开口打趣,“大清早,您搁这儿运功呢?”
伊赤姆奇:“啊——?”
“哥哥案上戒尺长七寸、阔寸半分,用是京中最好黑檀,厚足九分,”乌宇恬风头摇得跟拨浪鼓似,“看上去就好疼好疼。”
戒尺是中原私塾先生用来警戒不喜读书顽童,伊赤姆只以为小蛮王是在学官话时胡闹。北宁王知书达理、断不会无故打人,他便也劝,告诉乌宇恬风读书习字要专心致志、不可多动贪玩。
乌宇恬风听着,却忽然想到之前暗暗记下那词,他打断伊赤姆,“老师。”
“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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