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冽却翻来覆去,心里直想着元宵受伤、译文手稿被抢走这事。
乌宇恬风从后拥着他,见他翻来覆去地烙饼,便恶作剧地挠挠他腰,“哥哥睡不着啊?”
那位置太痒,凌冽缩缩,却也觉得自己这样折腾不是事,便起身道:“去看看元宵。”
“去吧。”乌宇恬风将他摁回被窝,“哥哥躺着就好。”
为方便照顾,屋内屏风被往东挪挪,正好能看见元宵床。
元宵噎,差点被唾沫呛着。
“伺候你们俩就是,”小蛮王点点头,很郑重,“会做好。”
元宵眼珠瞪出来,“没做梦吧王爷,他他他他说什——?”
凌冽看这两人眼,终于逃也似,自己推着轮椅离开房间。
○○○
提起这些,元宵如数家珍。
说到后面,小管事都忘哭,反而掰着指头件件清算。
凌冽被他说得又羞又恼。
小蛮王也从屏风后面绕进来,饶有兴味地驻足听着。
元宵停下时,威风凛凛北宁王已是张大红脸,他咬着后槽牙,“……让你背书你三天就忘,记本王这些事儿,你倒很清楚哦?!”
凌冽被他吓着,急问道:“怎,伤口又痛?”
元宵却突然握住他手,呜哇声大哭道:“呜呜呜呜呜,王爷,这两个月谁来伺候您啊?要不您还是将羽书叫过来吧?”
“……”凌冽挑挑眉,“羽书在朝为官,是暗钉,拔起来又要十年时间安排,别胡闹!”
元宵泪眼汪汪,“那、那让影五他们回来……”
“……影卫不是小厮。”
凌冽被他埋到柔软絮丝被中,好容易探出脑袋,就见小蛮王走到床边探探元宵额头,见他没发热后,才替他掖好被子。
其实,凌冽多少能察觉到,对他之外人,小蛮王脸上
当夜,凌冽无论如何都要留下来照看元宵。
元宵本人死活不同意,哭得眼睛都发肿。
结果,乌宇恬风便命人多搬来张大床摆在屏风后,“陪哥哥留下。”
主仆俩个撇嘴、个皱眉,最终却都同意这个折中法子。
元宵到底身上有伤,又哭又闹得折腾半日,洗漱完沾枕头就睡着。
北宁王礼贤下士,除非必要,甚少自称“本王”。
若在平常,元宵定能明白——王爷这是在发火。
可现在,小管事伤重且担忧,便没分心思揣度主子态度,他还是坚持,让凌冽无论如何找个人来伺候,不然他吃不好睡不好、伤也养不好。
凌冽:“……”
正在这主仆俩大眼瞪小眼时候,乌宇恬风却走到床边蹲下,他牵起凌冽手,冲元宵认认真真道:“哥哥来伺候,还有你,也会照顾好。”
元宵皱皱鼻子,圆亮黑眼睛盯着他,也不说话,就那样掉金豆豆,将脑后青布枕洇湿片。
凌冽恼,“本王又不是三岁孩童,怎时刻需要人伺候?!”
元宵幽幽开口,道:“明真年,您看书入迷,喝夜冷茶,第二日起来就犯胃痛。”
明真是皇兄年号,凌冽嘴角抽。
“之后在北境,”元宵目光幽怨,“您泡在浴桶中看兵书,水都冰您都不觉,之后就高热得差点染上肺病,郭老将军和夫人都吓得不轻。还有,您经常赤足下地、贪凉还喜吃生食,夏日用冰也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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