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见他,舒明义当场跪下:“拜见陛下。”
小皇帝嘻嘻笑,“小叔父不必多礼。”
舒明义哪里敢应,他不是他父亲和伯父,眼前人年纪再小,同他们家再有姻亲关系,也还是高高在上九五之尊,他伏在地上,“陛下抬爱,微臣不敢。”
小皇帝看他眼,黑亮眼睛眨巴眨巴,然后他才挥挥
男孩刚才被吓得收声,这会儿大眼睛里又蓄满泪花。
抱着他男子却像是变戏法样从怀中掏出块被压得有些塌糖糕递给他,“喏,哥哥给你糖吃,没事儿,别哭。”
男孩这个年纪,正是爱吃糖时候,看见糖糕就被吸引视线,眼泪汪汪地捏住糖糕,这才后知后觉地用奶音小声道:“……谢谢大哥哥。”
旁边愣住仆役和乳娘也急急回神,围上前来千恩万谢。
其中个妇人擦擦小男孩脸,然后转过身来冲男人再拜,“公子大恩,还望告知姓名,好方便家主人来日报答二。”
除夜风劲,京中又落场雪。
景华街上,临街大小商铺都贴着年红、挂上大红色灯笼,及膝深雪被人扫开条通路。几个富户家乳母、仆役正好带着自家小主子们,在通路两侧堆起雪埂上玩雪。
穿着色彩鲜艳小衣服稚童们,小脸蛋都红扑扑,从雪陇上揉搓起雪团子来互相推搡、追打着,白花花雪伴着他们咯咯笑声溢满整条街。
忽然,街巷尽头传来阵急促马蹄声,匹披甲战马疾驰出来,其速之快,吓得不少孩子尖叫起来。稍大几个也不再打闹,急急忙忙地让到路边,而其中个戴虎头帽小男孩,则不慎滑倒、跌在路中间。
策马十个三十来岁黑衣汉子,眼看路中央跌坐着个孩子,他喝骂着,半点没有要勒马意思,男孩被吓白脸,看着越来越靠近高头大马“呜哇”声哭出来。
男人却摆摆手,只轻轻捏小男孩脸颊下:“举手之劳,夫人不必挂心。”
那妇人还想拦,可景华街上又传来马蹄声,男人和妇人同时抬头,只见刚才那个策马疾驰汉子又返回来,他看站在妇人身边男人眼,笑道:“正欲往宣威将军府上寻你呢,小舒将军。”
舒明义皱皱眉,也终于认出男人是宫中禁军指挥使,只能冲身后妇人道抱歉,然后冲他伸出手。
指挥使将舒明义给拉上马,然后七拐八扭地带着他来到京中处秦楼楚馆。
不等舒明义问,指挥使就做个噤声动作,将他给推进间临街雅间。雅间内绿色纱帐飘飘荡荡,窗边则坐着个晃浪着双腿明黄色人影,见舒明义进来,他只是笑笑,道:“下雪——”
小男孩乳娘也被吓住,手软脚软地根本没法儿上前。
眼看这粉雕玉琢男孩就要血溅当场,却又有人从旁边暗巷中蹿出,把抱起那个小男孩、原地滚就离开马蹄下。
而飞驰战马是停也不停,直踏着小男孩掉落虎头帽而去。
小小虎头帽哪里经得起这样重击,瞬间就干瘪下去、染满雪泥。
抱着小男孩是个年轻男子,他皱眉看眼那疾驰而去战马,然后才抱着男孩起身,软声哄道:“好好,没事,都没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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