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年你藏得确实深,”简先生看着她,“也是在那皇帝来到北境后,才渐渐想明白这切——除容美人之子,再到和皇弟,父皇膝下能承继大统,不就只剩下您那宝贝儿子!”
舒氏抿抿嘴,
“不破不立,”简先生耸耸肩,“忠于愚主,倒不如全部推翻重来。”
“所……所以你就,你就借外虏力量?!”舒氏声音陡尖,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简先生。
“只看结果,”简先生看着舒氏,哂笑道:“怎皇后娘娘为嫡母,如今要来管教?当年父皇赏您珍贵血燕,您贤惠大度,将这东西转赠给正当盛宠苏贵妃,她不敢盛您如此好意,便又做顺水人情,将东西送给当时怀有身孕容美人。”
舒氏愣,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件事。
“容美人在宫中无亲,家中又不是什高门大户,能得贵妃恩赏,自然是感恩戴德,”简先生讽刺地勾起嘴角,“结果,就在她饮下那碗血燕后,没过刻钟就惨痛异常,最终被打下个已成型男胎来。”
成无用奴隶。”
他顿顿,讽刺地看舒氏眼,“是被镇北军所救,在军中改名换姓,先过三年。”
“镇北……军?”
简先生面上在笑,眼中却点儿笑意也无——镇北军那般英武,郭云老将军亦是刚毅无双,军中收留孤儿孩童们聚在起,战时帮忙做杂事,闲下来却都能在军中读书习武,人人无二,皆是子弟。
那样忠君良将,最终就因为朝堂纷争、外戚争斗,被流放般丢在北境数年不得重用。后宫无见识女子,还妄图用功高震主来约束郭云,以为老将军心中跟她们样想着权力、想着金钱。
“事后,父皇命人彻查,发现只有您宫中——”简先生顿顿,看旁边夏嬷嬷眼,“您宫中如秋姑娘去过太医院问药、取些能落胎药料,父皇不忍伤您这位发妻,便小惩大诫,直说是血燕和容美人素日喝得安胎药相克,惩治两个太医就罢。”
“可容美人却以为这是父皇对宠妃苏氏偏私,次年上,元徽六年,下毒害死她,”简先生说到这里,他双下场眼睛中淬上寒毒,“也是同年,父皇彻查此事,竟说是母妃教唆,实际上,那毒药,分明就是您无意识中同她闲聊,说母妃宫中,栽种毒草。”
“父皇为皇家颜面,竟说是无辜母妃唆使,震怒之下、杀紫氏满门!”
“……”舒氏个踉跄,幸得身边夏嬷嬷搀扶,才没有跌倒,她没想到——这人八岁出宫,如今十余年过去,他竟然还能将这些宫闱之事查得如此清楚!
甚至,还知道是她告诉容美人丽妃宫中有毒草!
后来,简先生是趁着镇北军和戎狄开战,才找到机会去到戎狄阵中。
他看透蠹虫遍地朝廷,也知道后宫外戚蝇营狗苟,他不像自己那个傻弟弟还妄图走郭云心怀青天、心可鉴日月道路,这腐朽到根儿里皇廷,只有彻底清创、血洗干净,才能再造乾坤郎朗。
舒氏看着他,疑惑道:“既得镇北军收留,你为何还要投戎狄?”
简先生道:“郭云愚忠,没有出路。”
舒氏顿,古怪地看他,“他救你,你却帮着戎狄害死……他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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