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去席散之后,陈星和十八楼个员工留下收拾杯盘。那名员工之前并没有参与今晚宴会,收到蒋弼之位置时,奇怪地问陈星:“这里之前坐谁?怎没有酒杯?”
陈星往那边看眼,“是天盛蒋董,他今晚没喝酒。”
那员工很是吃惊,“为什呀?对李总准备酒不满意?不应该啊,小陈,你当时看蒋董……”
陈星神色淡淡地打断他:“他酒量不好。”
对方恍然大悟,“哦,怕喝多误事啊。”
蒋弼之缓慢地吞云吐雾,在烟雾后面点点头。
“那,先进屋。”陈星还是觉得哪里别扭,忍不住又问他:“能把你留这儿自己先回去吗?他们会不会说?”
蒋弼之冲他抬下手里烟:“和他们说抽完这支烟就进屋,你先进去吧,外面热。”
陈星转身时突然冒出个奇怪想法——要是开始两人不是那样认识,他此刻会怎看这人?
他并没有为这个莫名产生想法多次回首,甚至没有为此顿下脚步,因为这种假设太无趣,时间又不会倒流。
回西服内兜,有些想笑。
刚还说他通透,结果还是傻。那迫不及待地要和自己划清界限,最后又为这点小事主动询问。
“你师父有没有和你说过八二分?”
“……没有。”
蒋弼之看着他眼神,意识到他确实是个虚心好学年轻人。就像他发烧那次,已经被气成那样,也愿留下来听自己说完嗟来之食故事。
殊不知在他转身那刻,他身后人也是同样想法——如果开始忍住,此刻两人相处会是怎样?
当然他也不会懊悔什“早知今日,何必当初”,因为这种想法实在太无聊。
总归是有些可惜。
蒋弼之说到做到,吸完那支烟后又短暂地坐会儿就起身离去。他在出门前看陈星眼,状似无意地问李总:“这个实习生怎又来?他培训结束?”
句话问得李总直冒虚汗。
“为客人服务时候,不管他有没有叫你,都要将八分精力放在客人身上,时刻注意客人需求。另外两分则用来留意周边环境,防止任何突发状况。你刚才竟然走神,只留分精力在你们李总身上,你用这种状态服务,就算没有椅子事,后面也会出别差错。”
他愿意听,蒋弼之就愿意给他讲。就像看到株美丽、缺水植物,自己手边又正好有壶水,就很乐意给他浇灌进去。
陈星知道他说在理,可嘴上不肯服输:“是太困。刚都和你说,今天该轮休。”
蒋弼之笑笑,没有再说什。
“那什,再谢你次吧。还有,会儿你别忘和李总说那事,以后你再来就别找服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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