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又是他失误,没想到那个李经理这般不堪,将心思都放在鸡鸣狗盗上,难怪檀阙挺好底子,被他经营得负债累累,越发不像样。
“行,去跟你们总经理说。”他不跟陈星打太极,也不太想逗他,直接痛快地答应他。
陈星没料到他这好说话,随即又想到这对蒋弼之而言也实在是件小事。人家这种大人物,也许并不把自己当回事,只是李经理自作多情而已。
“那,先谢谢你。”他把烟盒递还给蒋弼之,蒋弼之便也将那盒火柴还给他,两人物换物。
如同刚才说那样,恩仇相抵,就此两清。
可能是因为这个人高高在上吧,他没有必要骗自己,他也确实从来没有骗过自己,极好、极坏,都从未掩饰过。
不过他还是恶狠狠地警告对方:“你说话得算数!你这种位高权重人,应当言九鼎,不能把说过话就当个屁给放!”
蒋弼之无奈地看着他,“你已经在这里工作,就应该改改说脏话毛病。”他顿顿,“成语也要尽量少说。”
陈星半边嘴角歪,似笑非笑模样有点儿痞:“又不在别客人面前说。”
蒋弼之失笑,“该觉得荣幸?”语气是突如其来随和。
“你觉得呢?”烟雾散去,蒋弼之认真地询问他意思。
陈星怔怔忡忡,几秒钟后,他猛得点下头,强调似大声说道:“是意外!”
蒋弼之有些诧异他配合,或者说是妥协。但他怎能有切身体会,作为那场事件两个当事人之,陈星比他更迫切地希望那只是场意外。
借口也好,自欺欺人也罢,能活得轻松点就好。
“所以,那件事可以过去吗?”蒋弼之问道。
陈星将火柴盒握在手中,又想起事,“还有刚才,李总那椅子,是不是也得谢谢你?”
蒋弼之将烟盒放
陈星脸色僵,他不太喜欢这个气氛,冷声道:“别转移话题,之前说那个……”
“之前说那件事,就让它过去,翻过这篇,可以吗?”蒋弼之也认真起来。
陈星等就是这句话!
“行!翻篇!以后咱们就当不认识,你也不用在李总面前那夸,服务水平什样心里清楚,你说多平白让李总误会。其实今天本来该轮休,就是因为蒋先生之前抬举,李总说酒店缺人手,硬叫过来充数。这人没什宏图大志,比起被领导赏识,更愿意在家补个觉,希望您能理解。”
他越说越正经,最后都用上敬语。蒋弼之定定看着他,意识到这小家伙看着冒冒失失莽莽撞撞,其实对社会上人情世故很是通透,甚至对那些笑容背后龌龊都心知肚明。
陈星背在身后拳头握紧又松开、松开又握紧,虎视眈眈地看着他:“以后不会再有那种、意外吧。”
蒋弼之又吸口烟,这次,等烟雾完全散去后他才开口,措辞里有他自己才懂斟词酌句:“如果你直穿成今天这个样子,就不会。”
他所谓穿着是种象征,代表是自尊自爱,陈星却以为成特定衣裳样式。
理解有所偏差,不过最终是异曲同工。陈星得这句保证,如释重负。
他对蒋弼之感观复杂,其中绝不缺乏恨意与厌恶,但是蒋弼之说,他便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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