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”
“发现啊,气味记忆特别牢固,而且能勾起情绪。就是,回想那个味道,或者又闻见那个味道,如果当时高兴,想到这个味道时就高兴,当时要是不高兴,想到这个味道时候就会不高兴,而且整个人好像回到当时那个场景里,尤其特别容易回到小时候。其他像视觉啊听觉回忆好像就没这清晰。”
“您看现在喝贵腐酒,就想起之前和您起喝冰酒——闻起来是有些像是不是?——然后就好像回到那个吸烟室,就好像闻到雪茄,闻到您身上香水——哦对,您用到底是什香水啊?为什早晨和晚上味道差那多
蒋弼之眼眶突然发热,忙端起酒杯借喝酒来掩饰自己表情。陈星以为自己有尘不染真心?他曾经混杂征服欲与情欲肤浅喜爱,怎配称得上“尘不染真心”?即使是现在,面对陈星尘不染爱意,他都感觉自惭形秽。
陈星有些羞涩地将音乐关上,殷切地看着他:“您看见歌词吗?您就是最想留住幸运,大大幸运,是——”
蒋弼之装不下去,他放下杯子,用嘴唇堵住陈星那些爱意满溢话语。
这次不是他抚慰陈星,而是陈星抚慰他。他终于明白陈星之前那些话——当他以为他在忙碌、在成功、在享受、在刻意回避失落、回避孤独、回避切负面情绪时候,他其实并不在场。
陈星说对,那其实不能算是真正活着。
感慨声,“刚才真是点没听出来。”
陈星脸上有些红,“唱歌就是这样,您不是听过嘛。”
蒋弼之全想起来,什“光溜溜他光溜溜”,只有陈星这种活宝唱得出来。
他也不由促狭起来,笑道:“形容下你唱歌吧。你唱歌很像什呢,打个比方,就是,让你去C座1806,你给打电话说到,但是开门却看不见你。问你,‘到18层吗?’你说,‘到呀。’又问,‘那找到6号房间吗?’你说,‘也找到呀,就在6号门口呢。’就很奇怪,就又问,‘那是C座吗?’你看,‘哎呀错,跑A座去。’”
陈星磨牙瞪他,心想以前怎没发现这人这啰嗦呢,还学自己语气说话,点都不稳重。
陈星用舌尖顽皮地碰着他舌头,“会儿您喝酒时候,让酒在这个位置停下再咽进去。这样鼻腔里会留住股香气,然后慢慢往下走,直走到喉咙里面。”
蒋弼之认真地看着他,“嗯。”
“您别老是‘嗯’,您也试试。”
蒋弼之便按他说试试,鼻腔口腔里满是贵腐菌神秘香气。
“蒋先生,又想起个有意思!”
他把歌又倒回开头,把手机塞到蒋弼之手里,“您好好听歌行不行?要看歌词!
“爱上你时候还不懂感情,离别才觉得刻骨铭心,为什没有发现遇见你,是生命最好事情。”
蒋弼之盯着屏幕,半晌动不动。他又被陈星感动到,陈星是在向他表白吗?他竟然把自己当做他生命中最好事情?
他说要把那些不好都忘记,只记住那些好。他说到就做到,可自己何德何能呢?
“幕幕都是你,尘不染真心,与你相遇好幸运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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