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辞从盛席扉手里把自己手使劲抽出来,关上车门,“走!”
但可还有只手被紧紧攥着。他用自由那只手摸出手机看眼时间,之后就将手机用力握住,把所有心思都放在这边,假装另只手没有触觉。
手机,智能手机,方便人们随时随地与人通话。可秋辞肚里总有很多话,最后只是闷到腐烂,再由自己身体消化吸收,永远都等不来变成句子吐出口机会。他帮助别人开口,却感觉自己口被封得更严。舌头和口腔都粘在起,即使憋得快要呕吐也个字都吐不出来。嫉妒得发狂。
盛席扉松开他手,侧身打开车窗吹会儿风,酒劲儿往下褪,男子汉情结往上涌,羞得不敢看秋辞,“又让你见笑。”
他们同时想起秋辞当时回答:“这不能算是笑话。”
盛席扉眼睛直跟着秋辞,想知道秋辞搂着自己朋友肩膀在说什悄悄话。然后他看到自己朋友哭,泪珠随着面部颤抖大颗大颗地往下落,赶紧站起身跑过去。
很快,其他人也围过来,围成个紧实圆。秋辞从这个圆里退出来,坐在外面看他们惊愕、痛惜、悔恨,然后喝酒、喝醉、抱头痛哭。他直看着,奇怪地感到自己心渐渐硬成石头。那些眼泪滴到他心上,就只是飞快地滑下来,留道水痕很快也就干。那都是别人悲伤,和快乐样,和他什关系都没有。
直吃到饭店打烊,几个男人醉醺醺地互相搀扶着去外面打车或叫代驾。盛席扉醉得不算厉害,起码还能走直线,和秋辞起送走最后个。
本来他说不喝酒,晚上还要送秋辞回家。可后来不但几提啤酒都喝光,那瓶泸州老窖也给喝光。
秋辞想着,给他找个代驾,叮嘱好地址,算是仁至义尽。自己打车走。
“你是怎看出来?”盛席扉问,他羞愧、懊悔、自责,自己哥们儿出那大问题,他们竟然谁都不知道。他哥们儿说是不小心在实验设备上碰,他们就都信,可实际是他自己用刀子道道割出来。
秋辞用他刚刚握过手紧紧抓住自己拿手机手,三样东西像叠罗汉样摞起来,“其实不确定,当时问他只是bluffing.”
盛席扉醉,听不出他冷漠,用醉酒之人特有执拗眼神定定地看着他,“你就跟他吃这顿饭……们这帮人,每个月至少聚次,谁都没有看出来……们还直劝他再忍忍,他忍六年!”
秋辞为自己不能无视他人痛楚这项缺陷感到厌烦,身不由己地用言语安抚他:“你也不用自责,人和人敏感程度是不样,你们没有看出来,不代表你们
盛席扉用醉可怜巴巴眼神看着他,像是有无尽话想和他说。秋辞冷漠地将他推进车后座。盛席扉被他推进座位,回身抓住他手,用醉酒之人蛮力把他也扯进去。
秋辞有些狼狈地从他身上爬起来,正要发怒,就看见刚哭过深眼窝眼睛再度泪莹莹。
盛席扉紧紧抓住他双手:“要是今天你没来……要是你没有来……”眼神好像死里逃生。
他那个博士生朋友今天说,好几次都觉得活不下去,但幸好始终没有迈出最后步。
代驾师傅回过头问:“走不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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