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上穿得暖,鞋子却薄。这双鞋不适合在外面走路,鞋底软而薄,嵌进甬路颗颗鹅卵石硌着他脚底;可冬天能看见常绿树绿叶又觉得美。
心里那根弦越收越紧,紧到轻轻碰就“嗡嗡”作响;可是“嗡嗡”声也能听出喜悦。
直到回到家。每次回家都是从亮地方进到暗地方。心底喜悦被黑色蒙住,那是负罪感张开大嘴。
打开灯,关上门,灯光照亮空荡荡家。茫然环顾宽敞客厅,像在找东西。但是找不到,喜悦已经被负罪感口吃掉。
没有喜悦才是对。那是徐东霞儿子。还是个男人。
盛席扉松开方向盘和他起比划,“对,就是老北京那种传统,咱们老家以前也是这种你还记得吗?现在都换成电磁炉,不香。”
秋辞忍不住笑,“要烧炭吗?会不会不安全?”
“没事儿不烧炭!他那是插电,保证安全卫生!”
秋辞嘴都张开,还要说什,但是门卫过来提醒他们车辆不能在门口逗留太久。
秋辞嘴巴张开成为道歉,附带抱歉微笑,并给盛席扉也复制份。他说起临别客套话,亲切重新变回礼貌,车门也被关上。
想打篮球?可以带你。”他打球可厉害。
秋辞笑着摇头。
“那K歌呢?你平时去KTV吗?”
“偶尔和同事去……但是最近要出好几趟差,等不忙再说吧。”
“再说吧”约等于“不想去”,盛席扉识趣地不再问秋辞爱不爱吃涮肉。
盛席扉落下车窗,“回头发消息!打电话也行!”
秋辞微笑着点头挥手,真是在催他。
往公路并道时候,盛席扉感到意犹未尽,就像正打着场酣畅淋漓球,或者正写着精彩代码,突然被没收球,或者被抢走键盘……第次打完球没有急着去写代码。以往打完球总觉得手指头痒得不行,恨不得立刻就打开电脑。第次和人聊得这舒畅。原来他不是不爱聊天,但以前怎没兴趣?
盛席扉透过侧视镜往后看,小区门口已经看不见秋辞。走那快啊。
秋辞沿着小区花园甬路往自家单元楼走。他心里总有根弦,时紧时松。和盛席扉说话时也是时紧时松,紧时候比平时更紧,松时候也比平时更松。
秋辞下车,把着车门没有立即关上,俯身对车里说:“等忙完这阵,请你吃饭。今天真多谢你。”
盛席扉咧嘴笑起来,“那不跟你客气,你吃涮肉吗?”
“吃。”
盛席扉笑得多露出两颗牙齿,“那就好说,你看咱俩能吃块儿去!你平时喜欢上哪儿吃?要不咱们自己在家支锅子也行,去那儿,叫着敏敏他俩起,涮肉人多热闹。敏敏有只铜锅。”
“铜锅?是那种吗?”秋辞松开车门,两只手在身前比划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