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盛席扉告诉他,被矫正过习惯手也能长成正常人。
“为什你被矫正也能用左手?”
“哦……家里对要求是在外面时候得用右手,在家里随便,就直两只手都用着。”
秋辞想起自己小时候每次习惯地用左手去拿笔和筷子时,手背上狠狠挨那下。肉体上疼不算什,不喜欢是那刹那受惊和被否定委屈。
他忽然觉得生活真是不公平。
盛席扉把筷子换到左手,右手撑在自己座位上。
秋辞扭头看他,“你还是左撇子?”
盛席扉低头看眼自己左手,“小时候是,上学时候矫正过来,不过想用左手时候也能用。”
“写字呢?”
“和吃饭样,左右手都能用。”
秋辞低头拆外卖包装,心里很乱,手上慢吞吞地动作,余光看到盛席扉对着他脸发怔。
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不经意对盛席扉出“别去想那只粉红色大象”这样难题!
秋辞大概可以确信,自己是盛席扉遇到第个活生生“同性恋”。徐东霞对他说自己是,虞伶对他说自己可能是,尽管只是嫌疑,但对这个人而言极为陌生“同性恋”三个字,早就和相对熟悉“秋辞”两个字连在起。
可自己刚刚对他说:“不是。”
盛席扉噗通掉进“别把秋辞和同性恋联想到起”思维困局。
不公平。在盛席扉面前,他经常产生这种念头,但都是隐隐约约,毕竟他并不认为自己失败,也从不觉得自己可怜。头次,这个念头如此强烈:命运对人不公。
对命
秋辞也看自己手,左右手都看,“你知道左撇子其实是不需要矫正吧?”
盛席扉笑下,是他这半晌第个笑,将将恢复些平日生气,“咱们小时候人们哪懂这个?家里说怕出去跟人吃饭胳膊打架,就让练习右手拿筷子。”
他即使喝酒,依然敏锐,问秋辞:“你以前也是左撇子?”心里堵堆心事,却仍为两人有缘感到快乐。
秋辞收回打量自己双手眼光,像是毫不在意地:“嗯。”
他总想给自己那些异常找出缘由。可能是因为婴儿期很少被抱起,可能是因为幼儿期缺少户外光照,而所有这些可能里,最心仪是可能因为小时候被强行从左利手改成右利手。科学已经证实,强行矫正习惯手可能会导致心理和行为上异常,而具体有何异常则因人而异。他喜欢这种可以解释切理论。
秋辞打开所有餐盒。他点两个硬菜,被餐馆误会有人陪他吃饭,配给他两双筷子,两份米饭。
他把其中双筷子搭到盛米饭餐盒上,推到左边,对盛席扉说:“你也起吃吧,点得多。”
盛席扉从他右侧绕到左边,这会儿才发现秋辞家里非常热,赶紧把外套脱下来搭在椅背上,然后像秋辞那样,条腿曲着踩着脚蹬,另条腿垂下来点地,坐到高脚椅上。
吧台不是用来吃饭,吧台座位是为两个起喝酒人能把脸凑近亲密地说话用。
盛席扉拿着筷子打开米饭盖子时,胳膊肘碰到秋辞扶在吧台沿手。那只手手背在上游,手肘在下游,丝质袖子流下来,露出段白胳膊。没有淤血,没有绑痕,只有光滑皮肤,浅浅汗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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