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秋辞，你知道你为什
老是睡不着觉吗？”
秋辞停住嘴，随即哈哈大笑地跌在席扉身上，两人笑着又叠到
块儿。
秋辞为自己辩解：“
不是因为想得多才睡不着
，是因为睡不着才胡思乱想；就好像不是因为看太多理论才陷进逻辑漩涡，是因为总有想不通事才要去看别人怎说。”辩解完又不放心地问：“你觉得掉书袋吗？”
“没有，绝对没有。直觉得看书是好事，就像你说，日月星辰这种独无二东西才是宝贵，那些好书也样。别人把
席扉头枕在手上，在两个树冠之间找到月亮，想会儿，说：“秋辞，其实有个槛过不去。”
“什槛？”
“嘴上说自己没有年龄焦虑，但最近两年偶尔会想，像乔布斯、比尔.盖茨这些人都是二十出头就已经做出很不起东西，而已经三十岁，是不是已经错过人最有创造力阶段，是不是永远都没法做出那闪光东西。多数时候能安慰自己，过往切，包括失败，都是经历；当然也知道伟大天才都是极少数，更别说还有其他客观因素影响，那不是能左右得。但偶尔还是会想不通，想下就难受。
秋辞问：“和多数人比时候，有满足感；和个别人比时候，有挫败感，是吗？”
“对。”席扉有些惭愧，“是不是有点儿不知足？和绝大多数人比，已经够幸运、过得够好。或者，就不该跟别人比，做好自己是最重要。”
秋辞笑着摸摸他脸，“道理都懂，但是得不停不停地说服自己，是吗？”
席扉也笑，“是。”
“这就是人很难改变刻进灵魂深处东西，就像身体里荷尔蒙样很难用理性意识去控制。你知道拉康吗？自称是弗洛伊德继承者，实际是弗洛伊德头号反叛者。现在网上流行个词，凝视，最初就是他提出来。”
“‘凝视’，们从小就接受父母目光、老师目光，小时候们空空，对切化身为凝视规则来者不拒，并自动把这些凝视映射成自己。于是们成为师长期待部分，长大后继续接受他人目光，又成为社会框架中部分。拉康否认有‘’，但是喜欢把有意识部分当做‘自’，而凝视塑造是‘’‘无意识’——这里也只承认是‘部分无意识’。拉康把凝视‘主语’命名为‘大他者’，说们以为自己喜欢，以为是好、值得追求，都是大他者趁们不注意塞给们罢。他说们根本没有想自己所想、做自己所做，们只是依照大他者喜好来塑造自己生罢。”
“虽然不相信拉康，但是同意他说这部分。们总是不由自主地和别人做比较、用套不知道是谁塞给们价值观去感受自己生活，这就是被大他者训练出习惯。当生活好不容易让们感受到些“自”和“本”，们竟然又主动去找新他者来凝视自己，简直是被驯化出奴性。所以很多时候都觉得人其实根本不是天生追求自由和个性，而只是追求种合群安全感罢——这也能用人动物基础来解释，合群安全感，不就是群居动物天性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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