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挽星抿抿唇,“好吧,都听哥。”
下秒就听声凄厉惨叫滑过耳膜,两人抬腿动作皆是顿,眼神交汇又错开,陆廷鹤轻蔑地说:“看来好大哥被照顾不错。”
祝挽星冷然笑:“自然是不敢怠慢。”
陆逢川房间在走廊尽头,整个三楼寂静无声,只有他病房充斥着惨叫和嗡嗡电动声。
祝挽星牵着他手往楼道尽头走去,每次抬起脚都沉重又艰涩,这里和梦中场景实在太像。
*
恰如祝挽星所说,整栋精神病院现在都是他人,门卫和保安看着他们进来连问都没问声。
两人从旁边楼梯往上走,路上偶尔遇到几个医生,也都当没看见他们似擦身过去。
祝挽星边走边说:“还找过前世那家精神病院里医生,但都没找到,人间蒸发样。”
“别找,”陆廷鹤说:“他们早被送进监狱。”
是半个小时后。
小别之后亲密让人安稳,肉贴肉律动激荡起深埋血液里躁动,同时也能安抚那些无法言说恐惧。
是祝挽星恐惧,更是陆廷鹤恐惧。
这也是祝挽星不分场合地闹他原因。
“和起去吧。”陆廷鹤边帮他整理衣服边说。
阴暗环境,头顶惨白灯光,脚下小块四方地板,令人窒息消毒水味道,甚至那声声嚎叫都和陆廷鹤声音重合。
呼吸倏紧,祝挽星眼前突然陷入片黑暗,抬起脚如同梦境里样猛地踩空,他惊呼声,直直坠下去。
“挽星!”
陆廷鹤声音在耳边炸开,仿佛黑夜被划出银河,祝挽星慌乱地睁开眼,
祝挽星惊讶地看着他,陆廷鹤就补充句,“是重生之后第二年做,那几个医生都有前科,被他们迫害死病人多只手数不过来,还有几位只是轻微意识混乱,被送进来之后直接被折磨得精神失常。”
祝挽星气愤地皱紧眉,双手握拳,“群畜生!”
陆廷鹤也跟着叹口气,时无话,就算给那些禽兽再多惩罚也于事无补,死去病人永远不能复活,被拆散家庭也不能弥补,生人和逝者永远都陷在痛苦和恐惧中。
“说到监狱,哥对陆临江有什打算?”祝挽星带着他走上三楼,有些迟疑地说:“他被判死刑,徐舟好像还给哥留次探视机会,要去看吗?”
“不去,”陆廷鹤拒绝得果断,解释说:“把他送进监狱们就两清,没那个兴趣把所有事给他五十讲明白,再看他痛哭流涕悔不当初,这是小说里情节,就要让他死不明不白。”
祝挽星有些惊讶:“还以为哥不想陪。”
陆廷鹤坦白:“之前确实不想,怕你看害怕、恶心,会儿场面定算不上好看。”
祝挽星笑笑,扬起下巴,有些得意地说:“才不会怕!早就不是祝镇平养在温室里懵懂小少爷,况且——”
祝挽星话音顿,看着他眼睛低声说:“亲眼见过哥被折磨得鲜血淋漓,毫无尊严样子,又怎会因为你把这些苦难报复在仇人身上而害怕呢,只会拍手称快,巴不得哥再狠点。”
陆廷鹤捏捏他手,转过身向前,“那就起吧,们起把这最后页揭过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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