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也是,能敢于从安乐窝中出来,去抛头颅洒热血,这世上又有几人。
“这是师父,从前赫赫有名骠骑大将军,”哑儿还在沉思,宋清明凑过头来,把圈住他,“前些年在西边伤腿,从战场上退下来。”
“能保住命就不错,”周冲冠回头看两人眼,“书童像个书童,作主子倒没个分寸。在军队里怎才能让那些个兵油子信服你,难道靠勾肩搭背?”
宋清明悻悻收回手。
“清明!”几个纨绔骑马冲过来,“们打马球正少你呢!周大将军,舍舍你宝贝爱徒呗。”
哑儿瞧见来人有些出乎意料,微微别过头。前大将军周冲冠竟然是宋清明师父,只见过两面,他应当不会认出自己吧。
“明儿,”那人渐渐近,坐在椅上,双腿上盖着层猩红毡子,瞧着四十来岁年纪,眼中沉淀着岁月,他微微笑道,“你倒是很久没有去那推演兵法。”
“那明日就去。”宋清明倒是没察觉到哑儿动作,番寒暄下,把揽过哑儿来,“师父看书童,是不是贼好看!”
哑儿嘴角微抽,真是怕什来什。这傻子但凡看见个人就要炫耀番,也不知在兴奋些什。
周冲冠对上他脸,怔愣下,随即又笑着点点头,“确实。”
拿钱财就赶紧走罢。”秦守抱胸斜倚着马车,派淡然之意。
贼人左右相顾,面面相觑。
几日之后,宋清明收到秦守信,这件事不过是个小小插曲。
他顺手查下安和郡主身份,原来是晋王爷嫡女,这两年因为母亲病逝而守孝在家。说起来内院里腌臜事,还真是到哪都层出不穷。
这些天宋清明到哪都带着哑儿,连去马场锻炼骑术也不落下,有心让哑儿看到自己英俊威武面。宋清明顽劣惯,倒很少有人注意到他在骑射上卓越面。
“怎说话!”宋清明眼瞪。
“去吧去吧,”周冲
哑儿瞧见他反应,微微皱眉头,这下心中也打不定主意。宋清明替过推四轮车人,推着周冲冠在马场上走起来,宁步青远远看见也来见个礼。老少两人有搭没搭地聊着,又聊到庄子“臣有三剑”。
“诸侯之剑,以知勇士为锋,以清廉士为锷,以贤良士为脊,以忠圣士为镡,以豪杰士为夹……”周冲冠顿顿,“战场之上,绝不能如霸王般任人唯亲,除善用人才之外,其二就是用人不疑,你要先相信你手下将领,他们才会愿意信任你。”
“徒儿受教。”
哑儿跟在后头,好像隐隐揣摩到宋清明做这些事意图。
他是有撇弃国公府荣华,如父辈般上阵杀敌那样打算吗?哑儿低下头敛去眸中神色,不得不说,宋清明与他从前所见之人都不样。
总不过是国公府出身所该会,谁能想到他心中有多大抱负呢?
群纨裤子弟浩浩荡荡去马场,宋清明出钱包场,驰骋圈下来,出些薄汗。远远林荫下,有人推着四轮车过来,宋清明连忙下马走过去。
“清明,花有道差人来喊们去南市耶,去不去!”宁步青在马上大喊。
宋清明摆摆手,让不远处哑儿过来,边走向四轮车上那人。
“师父,你怎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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