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哨兵还在惋惜间,宋清明扭过头扔去记眼刀,他们立刻哄散开去。
第二天早,据说督军完六皇子回去,边塞苦寒,他多夜也待不住,还是连夜走,没留
然而宋清明每次来见赵锡却总是携着三寸阳光,明明是副笑嘻嘻不正经模样却能轻易察觉到他低落心情。
那傻子感情纯粹洁白,是掏心掏肺地对个人好,竟从不似冰冷皇宫里相互算计倾轧人心。
赵锡真看不透宋清明,那人好像是在意他,又在轻贱他,这样琢磨不透情感剪不断理还乱,教他不知如何处理。赵锡啊赵锡,你到底是应该厌那个人,还是应该……
“宋,清,明。”
日月也,明也。
明知对面人是气话,宋清明也没法咧开嘴玩笑几句笔带过。
宋清明猛然从席上起来,秦守头咚地声磕到地上,他咬牙忍痛咆哮道:“宋清明,你搞什啊!”
赵锡脸色变,转身大踏步出去。
若是旁人也就罢,但秦守与宋清明相处素来没个正形,他在国公府时候就时不时上门,在哑儿面前说些什“新人旧人”“睡觉”“屁股翘”,如今宋清明出征,秦守个大夫居然也跟过来,还宿在宋清明军账中副如此亲密样子……
赵锡也不知道他为何要如此恼火。
明就也不问。
“军中苦寒,终究是不适合你这样细胳膊细腿。如果你愿意,给父亲寄封信回去请他想想办法……”
“……不……”
“什?”
“不用……”
“哼……”明灭烛火下,轻轻声嗤笑,似在笑别人,又像在笑自己。
宋清明站在赵锡帐前,将要去换岗哨兵窝蜂地藏在后头。
“掀!掀!快掀开啊!”
夜空如洗,迢迢银河横亘千里,星光璀璨梦幻。良久,宋清明还是放下即将掀开帘帐手,转身往外走去。算,明天吧。
“诶呀……”
他十四岁生辰过后,母后就赐下两个宫女来教导他男女之事,但他稍加调查就知道,那两人都是母后和赵瑾眼线。赵锡说是督军,其实是从那座吃人皇宫里逃出来。
宫里实在太冷。
可是宫外人,有双热烈眼。没有权谋与算计,那人连自己身份都不知道,也不会面恭敬有加,背地里冷嘲热讽。
那人只喜欢看他烹茶,看他写字,偶尔还会盯着他屁股失神,又或是呆呆望着他脸。
开始赵锡是厌恶,只觉得这世上怎还会有宋清明这样人,厚脸皮,没心没肺,他恨宋清明轻薄样子,厌宋清明将自己随意卖,他恨宋清明欺辱他,轻贱他,就像恨着宫里所有人对他凉薄与轻视。
“哦,好吧。”宋清明摊摊手,把秦守头搬到他大腿上枕着,“这样会舒服点吧。”
秦守动动头,最终还是无力地任他去。
赵锡掀帘进来时候,就是这幅场景。
“看来本皇子倒是白替宋中侯担心场,”赵锡眯起眼注视着,似乎要把这幅场景摹刻在心中,又副无关于己样子,却字句似吐出来般,“中侯入军中,可谓是如鱼得水,想必军中好儿郎甚多,每日是乐不思蜀罢。”
“赵锡!”宋清明本有心想解释,听到最后句,喉咙哽。“你就是这样想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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