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妇知晓王爷您是在报复儿,可是当初人是发卖,与他无关啊,”陆氏倏然落下泪来,神情哀怨,“您知晓宁京城中现在如何说他?说他吃败仗被贬为庶人,不思进取转而又抱上梁郡王大腿。佞臣二字,国公府百世清流如何待担起啊!”
赵锡沉下眼来,被这屋外蝉声叫得烦闷。此事听就是有人恶意散播,如今那人初回京,是谁做不言而喻,然而陆氏却看不透。
他沉声道:“此事父皇亲允,不可更改。宋老夫人还是请起,孤受不起你这跪。”
陆氏身子微抖,脸上片恼羞之意,却还是不愿意起来。“真要论起债来,想必还是王爷欠儿更多些。”
“老夫人此言何意?”赵锡拨弄着手上扳指,漫不经心,只想在宋清明回来之前快些将她请走,免得那傻子又两相为难。
“你还得意上!”
赵锡冷笑声,“出去,罚跑两圈。”
宋清明磨着牙,愤怒地走出去。海晏河清摇摇头,不可说,不可说。
午后,外头太阳毒辣很,炙烤人浑身难受。仆婢们若无事,多寻阴凉处偷闲去,偶有角落处低声私语着,越发催人昏沉。
“王爷,”赵锡低头正要处理官府事务时候,门口忽然来禀,“国公府宋老夫人递上拜帖。”
子送给赵锡,如今不知要来找他作什妖。
“宋侍卫啊。”
“啊?”
“听闻王爷近日对您颇为看重,”郑姨娘声音娇滴滴,“知晓王爷爱香,特意为他手调香薰,不知您可否代为转交呢?”
“额,可以吧。”宋清明挠挠头,接过香薰来。赵锡什时候爱香,他怎不知道。也罢,反正这东西最终还是要给自己用,那就收下吧。
“当初,臣妇为何要发卖府上那个哑巴书童,”陆氏呼吸急促着,抬眼恨恨看向高位上赵锡,“王爷不会不知道吧,乾元那个不成器二弟曾经欺明儿年少,亵玩于他——当初是明儿救您,带您回国公府,您却还联合外人让宋乾仁这畜牲迷晕带走他!”
登时,赵锡拨弄扳指手指停。
亵玩……赵锡手轻轻颤抖着,呼吸骤然
赵锡神色微微冷下来,他可还记得这位陆氏性子及为人,这妇人眼界狭小,无理取闹,不知怎能生出宋清明这样儿子来,不过总归还是要敬重几分。
陆氏被接引着到花厅。郡王府里蝉声正鸣叫得聒噪,宋清明非说这样才有夏日味道,不让仆婢粘蝉下来。
今日万里无云,烈日炙烤,虽说府里存着冰,到底在屋内还出几分薄汗。
“王爷,”陆氏看见他就跪下来,“还请您放儿回家。”
“怎,”赵锡撑手坐在主位上,几分懒散,“给孤做七品带刀侍卫,还委屈他不成?”
宋清明端着茶水回来时候,赵锡嗅到他身上若有若无香气,微不可见地皱眉头。
话说自从前天宋清明听闻府上流传关于“赵锡不举”言论之后,心情是愈发神清气爽起来。虽然不知道他为什放着大好美人不去临幸,不过左右到最后都是便宜自己,好得很。
“茶水凉。”赵锡放下茶杯。
“有?”宋清明接过顺手抿口,温度正好。“挑剔死你算。”
“宋侍卫,怎和主子说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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