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年轻人,赌越大,输可越惨。”
赵锡从枕下摸出秦守藏起来药片,口吞下。“多谢忠告。”
秦守离开地牢,路跟着安和到她闺房中,不发言。
丫鬟婆子们提着桶桶热水上来,要给秦守沐浴,安和本来还想留下来意思,被秦守赶出去。
直到沐浴完,她换上身兰苕色长裙,扎起发带,抹口脂。
“听得见。老夫耳朵可有真本事,”锁链叮当,只听见那老叟又开口道,“就是脑子不大灵光,要不然,也不能困在此处十余年。”
赵锡背靠墙壁,勾起唇角。“看来阁下就是南蛊教老教主。”
“年轻人,你竟知道老夫?”
地牢口传来细碎脚步声,赵锡仰颈靠在墙上,喉结稍动,没再继续说下去。
打从他那日调出安和郡主卷宗,就早已命人将她身世查得清二楚。那些晋王不愿人知道事,总有蛛丝马迹可追寻去,窥视二。
地牢里,潮气四布,散发着难闻味道。赵锡眼望着地牢顶,不知道在想些什。
“咦你这骨头——”秦守猛然抬起看赵锡,他腿上伤看着虽重,但是分明未曾伤到根骨。
赵锡眯着眼,神情毫无波澜。
“你早就知道?”
“执刑人,是朝廷安插到晋王身边细作。”赵锡蜷起手指,虽还使不上力气,但恢复点精神。“既然选择活下来,总要全须全尾地回去。”
赵锡所说真会有用吗……
秦守犹豫地看着镜中自己,咬牙站起。罢,就当为好兄弟豁出去,怎也得把赵锡救出来。
秦守起身出屋,裙袂翩跹,安和早已被调开。远处廊庑下,那个对赵锡行刑手下人对着她点点头。她路奔前院去,切都已打听清楚,这个点晋王该在晨练。
“你叫什名字?”
“属下小六,秦大夫既是贤王爷人,属
卷宗上只记载安和郡主之生母是滇地巫女,然而十几年前,滇地曾有江湖门派名唤南蛊教,同样也是善使蛊毒,最后却被老晋王打着诛清邪教旗帜剿灭,没过多久,那个为外室所生养女孩便被带入王府,封为郡主。
玉饰随脚步声叮叮当当响起,赵锡轻轻地对秦守说些什。秦守转过头,就看见安和身娇俏地出现在牢门外,笑意盈盈地看着她。
“秦大夫,这地牢太冷,不若换间屋子,命人给你备暖炉。”
秦守站起身走过去,隔着牢门看她,好像真是个与世无争小郡主。秦守又扭头看看赵锡,想到他刚说话,犹豫着点头。“好。”
牢门被打开,又缓缓被合上,赵锡望着重新被锁上铁链,眸中深沉。
秦守推开医疗工具,扶赵锡起来坐卧着。“如今吴晋叛军撤退至河西,朝廷大军必会乘胜追击,你是王爷,他们定会来救你。”
“本王教你件事,秦守,”赵锡似笑非笑看向他,“与其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,不如自救。”
“可你都这样,别说出去,便是出这地牢都难。”
“那可未必,”隔墙后,忽然有老叟声传出,嘿嘿笑。“西楚霸王力能扛鼎,最终却输给刘邦,可见有时候武功高不管用,有用是脑子。”
“你能听见们说话?”秦守警觉,他与赵锡分明压低声交谈,隔墙那人竟听得清二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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