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映走到门口,穿上外套,稍显迟疑地转过身,指指立式空调机,小声试探道,“段哥,他……现在早上温度低,容易着凉,还是别开冷气……”
后面话全都咽在喉咙里面,陶映望着段从祯过于深邃不可捉摸眼神,寸寸成雪般漠然,时有些脊背发凉。
“他?”
段从祯眉梢轻抬,稍稍仰头靠在门框上,遥遥望向坐在地毯上,冷得颤栗不止人,语气中都染上丝轻蔑与不屑,敛眸望进即鹿眼睛,缓缓开口:
“他犯错,又不肯认错,当然只配得到这种对待。”
见他识相地噤声,段从祯才又恢复平易近人模样,懒懒开口,“不要以为手抖是小事,很有可能是神经方面问题,建议你还是去看看。”
咬着烟,从口袋里摸出叠便条纸,潦草写下个名字和串号码,随便折折,递给他,“去中心医院挂他号,直接报名字,让他给你做个全面体检。”
“谢谢段哥。”陶映抿抿唇,接过便条塞进口袋里。
“那你现在就去吧。”段从祯说。
陶映愣,半天才听出话里逐客意味。
段从祯垂眸,若有所思。
原本还在迟疑,突然想起什,陶映猛地站起来,说话都有些局促地支吾,“、没病…都会定期检查,段哥…”
抬手止住男人仓促解释,段从祯微微蹙眉,点燃支烟,塞进唇间,半晌,才微微眯眼,“今天去看看。”
“…看什?”
“医生。”
,陶映额角有些冒汗,个不小心,手抖,鸡蛋应声落下,咔嚓声砸在地板上,流出清澈透明蛋液。
“怎?”段从祯从屏幕上抬起头,看向厨房。
“啊,没事。”陶映勉强笑笑,连忙蹲下来清理地上狼藉,“手抖下。”
“太累?”段从祯笑。
陶映没说话,只轻轻抿唇,不置可否。
放下手里东西,陶映连忙起身,往玄关走,段从祯就站在原地,倚着门框看他。
即鹿听见餐厅对话,百无聊赖地探头去看,正看到段从祯斜斜倚着门抽烟。
灰色烟雾从修长指间流泻而出,虚虚缭绕着,平添几分难以言喻暧昧与诱惑。
即鹿不自觉舔舔嘴唇。
他长得真漂亮,即鹿心想,愿意为他做任何事,来买他个亲吻。
“怎…”陶映有些茫然。
段从祯沉默片刻,启唇道,“刚刚在床上,看你反应有些不对劲,怀疑你生病。”
“很好——”
“而,非常讨厌别人跟顶嘴。”
段从祯字顿,语气带上丝被反驳不耐,紧紧盯着蹲在地上人,神色如常,却让陶映隐隐觉出凛然狠厉,吓得立马闭嘴。
段从祯敛笑意,放下手中电脑,起身走过去。
“宝贝,问你。”
陶映不解抬头,愣愣地看着他,“你说。”
“你上次体检是在什时候。”
“……”陶映不知道他问这个干什,还是稍微想想,才给出个大概时间,“去年年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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