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以为是段从祯要回来吃饭,才把陶映叫过来,他还期待会儿,等会就能再见到段先生。
“是段哥叫过来,给你做饭。”陶映耸耸肩,还是很客气。
“那……他呢?”即鹿愣愣地问。
陶映低头注视着手里生菜,微微偏头,隔着雾化玻璃看眼沙发上那个模糊身影,轻笑,“你胆子不小,祁然都敢随便动,谁不知道那家伙是段哥捧在手里宝贝,别说搞进ICU,就是手指上切个口,段哥也要把凶手胳膊整个卸下来。”
即鹿削好苹果,刀尖刺进果肉里,挖出小块,就着水果刀塞进嘴里,慢条斯理地咀嚼,半晌,才慢慢答,“他应得。”
祁然对段从祯不忠,他霸占着段从祯垂怜和疼爱,却跟别男人拉拉扯扯,纠缠不清,这就是活该。
他期切渴望,愿意做切事去换东西,祁然弃如敝履,即鹿怎能不恨。
但他不能,不敢,也不舍得对段从祯怎样,只能对祁然下手。
盯着男人微躬背影看会儿,即鹿擦干净脸上水渍,说,“帮你。”
“不用。”陶映当即拒绝,平静地看着他,却是很强硬地拒绝,“段先生不喜欢别人进他厨房,对不起。”
即鹿没说话。
站在地毯边,低头瞥眼整整齐齐流苏,即鹿蹲下来,又用手指将他们梳得更整齐,才慢慢起身,淡淡望眼在流理台前忙碌身影,眼神里染上微不可察嫉恨。
别人不能进厨房,这个人却可以,是吧?
醒来时候,床上已经没人,冷冰冰床榻,看样子段从祯已经离开很久。
眼神微凛,即鹿从床上爬起来,穿着家居服,半梦半醒地往客厅走。
厨房里传来瓢盆碰撞声音,叮叮当当,即鹿微微皱眉,往厨房走去。
“段哥?”
叮当声骤然停下。
不过他确实是没想到祁然居然这不好惹,本以为都是撅着屁股伺候人,跟陶映并无不同,却没想到这人有这个本事。
居然还真是段从祯心尖宠。
即鹿握紧水果刀木柄,垂眼看着苹果上狰狞又深刻刀痕,唇线抿直,面无表情地又往嘴里塞块苹果。
陶映做好个黄瓜炒蛋,煮点好消化粥,给他端到餐桌上来,才脱下围裙,礼貌地给他微微鞠躬,“饭做好,你有时间就吃两口吧。”
“给?”即鹿有些意外,嚼苹果动作都停顿刹。
即鹿敛眸,面无表情地走到茶几边,拿出果盘里水果刀,抽纸巾潦草地擦擦,然后坐在沙发上削苹果。
过会儿,厨房里才传来低沉声音,“听说,你把祁然弄进医院?”
即鹿手上刀顿,长长苹果皮断掉,落到垃圾桶里,发出细碎声响。
“把他送进医院。”即鹿没有抬头,继续削皮。
弄进医院,和送进医院,差别可大着。
过会儿,厨房门开,里面探出张熟悉脸。
“吵醒你吗?”陶映抱歉地笑笑,手里还拿着搅蛋器,有些无措地缩缩肩膀。
狐疑地盯着他,即鹿脸色微变。
“你来这儿干什?”即鹿转身,往盥洗室走。
“段先生让来做饭。”陶映低声答,语调没有起伏,困惑又探究地多看即鹿好几眼,才抿着唇转身回厨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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