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他没有动作意思,段从祯脸色暗下,因着不快眯眯眼,目光上下扫过即鹿全身,尖锐得仿佛能刺穿人似。
他定生气,即鹿想,在段从祯这里,沉默以待,往往比直言拒绝更让他恼火。
段从祯那样骄傲,最不能忍受被人忽视。
即鹿霎时有些慌神,正要亡羊补牢地开口,余光瞥见段从祯从椅子上站起来,登时手足无措得往后退几步,怕他直接上来动手。
“好样。”段从祯只说这句。
那枚戒指上面本来沾祁然血,即鹿回去之后细细清洗好久,想把血液洗掉,又怕弄坏戒指。手指头都被各种各样药水泡破皮,还险些发炎感染,才将戒指清洗成完好无损模样。
白白便宜别人,即鹿心里苦涩地撇撇嘴。
段从祯看祁然脸色好很多,想起医生说可以吃点好消化东西,温声问,“粥可以吗?吃得下吗?”
祁然想想,点点头。
段从祯转头,看眼直杵在旁边男人,困惑地皱眉,“啊……你怎还在这儿?”
而入,鼻尖被阵淡淡清香缭绕,入眼就是白花花床被,让人目眩。
这不像是病房,倒像是温馨卧室。
除那排大大小小仪器。
祁然倚在床边,身后垫好几个软枕,像是生怕他磕着碰着,护得周周全全,无微不至。
见他进来,段从祯收回跟祁然说笑目光,瞥他眼,伸出手,“拿来。”
带着戏谑和玩笑意味,听上去好像没有生气。即鹿咽咽口水,轻轻抬头,试探着看他,只看见段从祯眉眼带笑,似乎也不像真生气,只是佯装愠怒。
大概是因为在他宝贝面前,也不好发脾气吧。
“不去算,那去买。”段从祯不甚在意地理理衣服,与他擦肩而过,“那你要吃点什,给你带?”
还没等即鹿开口,
“哦,忘,你不忌口。”段从祯恍然大悟,然地笑,“不然你就吃他吃剩吧。”
蓦地愣,即鹿脸色微僵,薄唇轻启,却是苍白得失血色,茫然得半天没说出话来。
“哈,开个玩笑。”段从祯无所谓地笑笑,“那如果你方便话,能去医院食堂买点粥回来吗?”
即鹿没说话。
拿粥?给祁然拿?
不想去。
是在说戒指事。
即鹿稍怔,望着他眼睛,看见里面已经隐隐有些不快,便从口袋里摸出那枚沾血戒指,乖乖递过去。
指尖碰到段从祯手指,即鹿垂眸沉默着,感受到段从祯从他手里把戒指抓过去,摊在掌心给祁然看,“你喜欢这种款式再买就行,干什非要这个,还是旧。”
语气像是责怪,却并没有生气责备意思,反而带些纵容和溺爱,段从祯望着祁然艰难抬手,把那枚曜石戒指拈去,爱不释手地把玩,半天,才慢慢开口,“喜欢你戴过。”
站在边,低睫望着祁然手里东西,眼神跟黏在上面似,随着他动作流转,即鹿没说话,面上也没太多表情,垂在身侧手却开始不受控制地紧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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