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并不是很适应这种人多地方,尤其是纸醉金迷场合。每当有人在身边走过时候,即鹿总会不由自主地缩起肩膀,不动声色地避开与那些人接触。
段从祯接个电话,匆匆跟他打招呼,便走进远处楼梯间。
他走,之前暗暗盯着即鹿看人便走上前来,有搭没搭地跟即鹿搭讪。
即鹿垂眼,听着男人轻蔑又下流调情言语,没有任何反应,温顺得如同小鹿般,脸色
坐在沙发上,百无聊赖地刷手机,即鹿瞥好几眼时钟,看着它走到六点半,又看着它走到七点。
陶映还没来。
他有点饿,但是没办法进厨房,因为段从祯不喜欢。
正打算出门去买点吃,段从祯发来消息,让他换衣服,今晚出去吃。
不解地皱眉,即鹿不知道今天是什日子,为什要出去吃饭,但还是按照他意思,换衣服。
他想见段从祯。想到快要发疯。
那是支撑他在东青山无比残忍虐待中活下去唯力量。
他定要活着出来。
他想见段从祯。
今天,陶映没有来。时钟走到六点半,门口还是没有传来敲门声。
也许是李捷那件事让段从祯稍微感到有些愧疚,这几天段从祯回家都很早,而且再也没见到那种,进门就能听见做/爱声音事情。
陶映照例会偶尔来做饭,而即鹿,则是遍又遍,不厌其烦地擦地板和家具,两人鲜少交流,就好像都是被雇过来打工人。
即鹿对环境要求非常苛刻,即便是在自己那个破出租屋里,也会严格保持室内尘不染。
脏乱环境会让他想起在东青山度过那些日子,混乱,浑浊,不见天日。
他不想再去回忆没有段从祯那七年。
段从祯在十字路口等他,坐在车里抽烟,侧脸被昏黄灯光映得轮廓分明,硬朗又深邃,即鹿贪恋地任由目光在他面庞上流连,等到男人看过来,才匆匆垂眸,红着耳尖坐进副驾驶。
段从祯对他来说,与行走催/情剂没有太大差别。
上车,即鹿才知道,今天要去晚宴,原本段从祯是打算带祁然。
只不过那倒霉蛋现在还躺在医院加护病房里,生活都要别人料理,所以才让他捡便宜。
即鹿没什挑,只要能跟段从祯在起,是谁替代品他都无所谓。
显然,陶映虹膜打不开段从祯家门。
以前他总是用钥匙,直到即鹿住进段从祯家里,段从祯就把他钥匙收走。他便只能敲门,然后等即鹿来开。
如果即鹿不愿意,就能不让陶映进门。
也算是段从祯给予他小小特权。
即鹿很珍惜段从祯给他,哪怕是施舍点疼爱,起码比没有要好。
无数次,他希望自己死在那个病房里,第二天,护士会发现他尸体,冰冷地,如同破败布偶,耷拉在床上。
然后他们会把他送去火葬场,或是随便找个山包埋掉,他病友会祭奠他,医护们则会唾弃他命贱,没事找事,死得不是时候。
无数次,他渴望在夜幕降临之际,结束自己生命,但他还是忍住。
忍不住时候,就躲进狭小逼仄衣柜里,咬着手臂,想在精神病院外面那个人。
思念和渴望如同燎过荒原野火般,烧得他心脏都在隐隐作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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