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未奢望成为段从祯爱人。
只要那人身边能留出隅,是他席之地,他就很感激。
毕竟,他向来容易满足,不是吗?
轻飘飘句话,没有任何威慑力,却让李捷有些发愣,好半天都没说话。
良久,才冷声开口,“上次过后,挺想你,今天是来见你,不过看样子不太愉快。”
说着,李捷从凳子上跳下去,无所谓地理理衣摆,将手机装进口袋里,瞥他眼,“刚说话难听点,向你道歉,只是想提醒你,该清醒时候还是清醒点好。”
“谢谢,挺清醒。”即鹿不冷不热地答,看着他要走,微微鞠躬,公式化地道别,“慢走。”
他其实直都很清醒。
然说不行。
他对着段从祯无理要求,可从没说过半个不字,怎到自己这儿,就这也不行那也不行?
即鹿被问得哑口无言,抿着唇,半天没说出话来,良久,都只能毫无意义地重复着,“请不要这叫。”
“哦,难道因为这个称呼是段从祯专属?”李捷追问,语气中多丝鄙夷。
“你在关心什?”即鹿轻声反驳,声音不大,却也足够听出愠怒,“这跟你没关系吧?”
今天他失态,也并不是因为李捷话羞辱他,而是因为作为段从祯好友,李捷不应该背地里议论他是非,即鹿自己行为是出于自愿,跟段从祯没有丝毫关系,也怪不到他头上去。
李捷这样阳奉阴违行为,让即鹿不齿,他无法忍受段从祯遭到背叛,这比他自己为人中伤,更让即鹿感到难过。
他清楚自己位置,也直没有太大贪心。
他见过祁然恣意张扬,他桀骜不驯,他当然知道祁然有多讨人喜欢,即鹿知道,在段从祯心里,他无论如何都比不过祁然。
祁然能为他掷千金,能说出好听话哄他开心,能在他劳累时候关心他,安慰他。即鹿做不到,他只能沉默无言地陪伴在段从祯身边,即便对方不需要自己。
头回被这乖顺温和男人忤逆,李捷也有点惊诧,半张着嘴看着他,好会儿,才回过神来,嗤之以鼻,“告诉你吧,你再怎舔都没用,祁然过几天身体好点段从祯照样天天往医院跑,可能多看你眼吗?”
即鹿没说话,装作没听见,唇线紧抿,低着头,紧紧攥着擦杯巾,遍又遍擦拭着已经很干净冰球杯,指节用力地泛白。
“祁然那小孩可讨人喜欢,嘴又甜,人漂亮又活泼,前几天送段从祯整套纯黑戒指,就因为段从祯句不经意玩笑话。你呢,你能做到这个程度吗?你能给他什?你拿什跟人家抢?”
即鹿顿,原来那十枚戒指,是祁然买下来。手里酒杯重重磕到桌上,“铿”声,震得虎口发疼。
自嘲地笑笑,即鹿慢慢望向面前满脸不屑男人,轻声开口,“如果你今天是来羞辱,那你目达到,还有别事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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