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能。”男人拒绝得很果断,“睡起容易压到伤口。”
“天……你直接杀算……”祁然拉长声音,拳头气极地垂在床铺上。
病房内声音低下去,即鹿听不真切,迟疑地偏头,恰巧透
正要走,即鹿又想起件事,步伐犹豫片刻,拐个弯,朝着医院深处住院部走去。
·
“睡不着……太疼……”
隔着病房门,就能听见里面断断续续痛哼,带着点不满和撒娇,还有倒抽凉气声音,即鹿侧侧身,躲在里面看不见盲角,听着病房里动静。
“你受这重伤,疼是必然,命保住就不错,还抱怨,谁让你喝多不看路?”
正打算换衣服去上班,手机又震震。
【也说不定,把门留下。】
即鹿顿,忙应道,【好好好。】
晚班没有上到即鹿以为那晚,十二点刚过,老板就放他们下班,即鹿自然是接受这个安排,把酒吧收拾干净,打个招呼就离开。
夜晚城市有些凉,闹市区繁华依旧,出商业区,路上就少有车辆,连出租车都打不到。
看呢?长得这好看。”
第十次吸引男人注意失败,李捷有些挫败地趴在吧台上,百无聊赖地玩弹珠,有搭没搭地跟他说话。
即鹿没看他,只兀自认真进行着手里活,眼神颤都没颤下。
李捷当然是好看,只不过他早就爱上段从祯,因此每次遇见什人时候,总会不由自主地对比,只能说段从祯提高他审美标准,就这样。
要怪就怪段从祯去吧。
略带着愠怒声线,低沉而熟悉,天生沙哑,即鹿只稍微想会,就记起来坐在病床边男人是那天在酒吧,抱着祁然杵在门口玩游戏机人。
眼神微微黯下,即鹿不动声色,连呼吸都放到最轻。
“你还说风凉话,真……妈,疼得可以直接从这儿跳下去……”祁然骂道。
“医生说就是会疼,抱怨有什办法?”男人有些无奈,声音中仍可听出怜惜。
祁然没说话,过会,才悻悻开口,“你抱抱吧,好冷。”
缩缩肩膀,即鹿吸吸鼻子,低头把外套拉链拉上。
路过医院,即鹿抬头看眼寂寥大楼,突然觉得整栋建筑都显得萧瑟无比,外面可以看见病房里惨白灯光,零星,没有生气样子。
心里默默念叨几句,余光突然瞥见停在最外侧辆车。有些眼熟,凑近看,果然是段从祯车。
原来是在加班,即鹿心里苦涩地笑下——也确实,段医生不在家时间里,总不可能都在玩男人。
想着段从祯可能要连夜做手术,即鹿不由得有点心疼,想着买点宵夜给他送过去,又怕自作主张惹他不开心,杵在医院门口想好会儿,还是算。
黑名单没待多久,段从祯就把他放出来,即鹿吊几天心,这才落下来。
从那以后,即鹿就更小心翼翼,每次话都斟酌好再说,就怕哪次再犯错,又被拉进黑名单,再也联系不上这男人。
正杵着发呆,段从祯那边鲜见地回消息。
【不用,今晚不回去。】
抓起手机,看见却是这样消息,即鹿撇撇嘴,眼里惊喜慢慢消散下去,漂亮眸子染上微不可见低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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