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不起……不用……
没事……麻烦
。”
即鹿闭着眼，也没有看清是谁，只迷迷糊糊地鞠躬，而后
个劲地跑，只想快点离开这里。
他越走越快，发疯似
跑，不知道自己要去哪，只知道千万别停下来。
眼泪飘到身后，喉咙里如同有引擎般呜咽，他强忍着快要溢出来绝望和慌张，死死咬着牙，任由血腥味在喉中蔓延。
即鹿脑子里只有个念头，唯念头：他完。
身躯趔趄摇晃，眼前黑，直直地倒下，又被人接住。
耳边嘈杂不已，穿梭，醒目，刺激性，即鹿无法分辨，也无暇分辨。
他只听见有人在呼救。
“救命！救命！有人倒！”
“谁打下120！快叫救护车啊！”
夜晚，刹车声，轰隆撞击声，恍然刺目灯光，女人尖叫，大火……
“小鹿，快点离开，这里随时会爆炸。”
谁……
“快点走啊，不用管……”
片火海，血红，与残阳融为体红，火苗舔舐着车子，将驾驶座上女人吞卷下去……
移车辆，三两别过，以种极其扭曲角度从面前蹭过。
“有病啊！”司机从车子里探头骂他，“不看红绿灯吗？”
“找死呢？横穿马路是嫌命长？不想活？”
“他妈，给老子滚开！”
……
他看清那团火里人，那
熟悉脸，被火苗刮得血肉模糊。
是段从祯母亲。
他死于车祸母亲。
即鹿直跑，直跑，他不敢停下，
如同身后有人在追他。
“不、不用……”
即鹿浑浑噩噩地清醒着，胸口像插着把刀，每动都牵出剧烈刺痛。
“不用……不叫救护车……”
即鹿被人抱着，他分不清是谁，也不想知道，用尽全力推开身边人，摇摇晃晃地站起来，随便找个口子钻出去。
“先生，真没问题吗？”有个女人关切地问。
是谁……
眼前片模糊，即鹿呼吸不畅，慌不择路地逃窜，仿佛后面有人在追他，掐着他脖子，让他喘不过气来。
疯狂地奔跑，任由夜风刮在脸上，刺骨疼，突然，身后传来剧烈轰响，爆炸声让即鹿短暂地失去听觉，耳膜刺痛。
蓦然睁大眼睛，即鹿回头，只看见火烧云般红雾，染着血和泪，悔和恨，熊熊燃烧着，刺进他无神双眸。
即鹿张着嘴，发不出点声音，喉咙也想起火，干涩，沙哑，冒着烟。
耳边声音渐渐模糊，即鹿有些慌神，惊慌失措地四处看，企图在汹涌车流中找到出路。
红灯、绿灯、黄灯……
诅咒辱骂、喇叭声、刹车声……
他脑子片混乱，眼泪顺着脸颊滚下，在夜风里变得冰凉。
即鹿望着车辆前灯，望着它在视线里穿梭不断，突然，脑子剧烈疼痛起来，疯狂闪过几个破碎片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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