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朔也没再劝他。
过几天,韩朔又拎袋东西过来,即鹿以为他是来清点花束,没起来,点头示意下,继续低头择花。
还没剪几朵,手臂被握住,即鹿恍神,剪刀还没放下,就被拉起来。
“怎……”即鹿微微皱眉,觉得被他握住手臂都有点难受,不动声色地挣挣,与他拉开距离。
虽然韩朔人很友好,两人相处段时间,即鹿还是不习惯他这热情。
从混沌思绪中回过神来,即鹿抬头,盯着灼目天空,直到眼眶里酸涩得溢出生理泪水,才故作平静地拭去。
他后来想明白,他经历那些不公,不见得是他错,只是段从祯有意操纵,才将切过错都让他承担,直到他开始察觉到不对劲,直到他无力承受,段从祯就又有机会,斥他脆弱。
可即便想清楚,即鹿也留下后遗症。
害怕人群,害怕陌生人突然接近,害怕狭小封闭漆黑房间,也害怕别人指责。
他已经离开段从祯,可段从祯给他留下东西如附骨之疽,梦魇般甩都甩不掉。
慢站起来,捻灭烟蒂,低声笑道,“那你觉得,更喜欢跟他做,还是跟?”
即鹿没说话,被段从祯粗,bao地拖进卧室。
“真以为你漂亮到人人想上?”段从祯咬着他通红耳垂,说,“别自作多情,他可不喜欢玩二手。”
那段时间即鹿疯狂怀疑自己,是不是他真想错,切都是他自作多情。
根本没人对他有欲望,他不识好歹,才会以为别人对他不怀好意。
韩朔粗枝大叶,也没注意即鹿排斥,从小袋子里拿出几副崭新手套,握住即鹿手腕给他戴上。
橡胶触感贴在皮肤冰凉凉,即鹿缩缩手,有点茫然。
韩朔低着头,认真地把手套给他戴好,服服帖帖,完才抬头笑笑,“鹿哥,你之前不是说布手套会不灵敏吗?去买丁腈手套,这个很贴皮肤,也不厚重,挺耐磨。”
即鹿望着手上戴着手套,无意识屈手指,有点意外。
·
花店工作并不累,却很繁琐,跟花花草草打交道,手上总是湿漉漉,带着或绿色汁液或灰色尘土。
早晨花棚送来花都很新鲜,即鹿需要把它们抬到店子里,然后解开,保存好,根据头天接到订单搭配打包,经常在外面坐就是天。
韩朔注意到他手,上面偶尔会有玫瑰或者其他带刺花类割出来伤口,韩朔提醒他戴手套,即鹿点头应,但直都没有戴。
即鹿不喜欢戴手套,他总觉得隔着厚厚棉布,他总担心得不到最真实触感,怕个恍神就把手指割到。
段从祯叫他别自作多情,句话就能击溃即鹿所有理智,他脆弱思维,敏感精神,和不正常过去。
以前他真听信段从祯话,甚至深刻地反思过自己,是不是因为他敏感、自卑、自尊心强,才惹段从祯厌烦,才让他不喜欢自己。
现在他才知道,那些都只是段从祯手段而已。
段从祯太冷漠,也太聪明,冷漠到不关心切自己以外事情,他目明确,手段狠毒,站在深渊边缘循循善诱,不用伸手,就能把即鹿推下去。
欺骗个本就在自欺骗人,是最容易事。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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