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
道路越来越近，即鹿匆匆回头看
眼，坑洼道路同样阻碍男人步子，两人扯开段距离，即鹿稍微松口气，回头，瞥见前方迎面
开发区信号不太好，通话声断断续续，即鹿往大路那边走点，杂音才消些。
“你刚说什
？”他皱着眉问。
梁许声音格外干涩，带着不寒而栗急切，“
听说东青山被查封，他们改院址，套新名字，现在正在找当年你们出院那批病人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即鹿听见耳边有两道声音，夹杂着，从电话外面传来，慢慢靠近。
“即鹿，你最近就待在家里，千万别个人……”
过会儿，身后楼梯间传来脚步声，即鹿转身，昏暗楼道慢慢地走出个身形高大健硕男人，穿着黑色无袖背心，带着鸭舌帽，帽檐压得极低，迎面走来时候压迫感十足。
往后退步，即鹿微微皱眉，把花递给他，男人接过去，即鹿点点上面单子，“请在这里签字。”
“嗯。”男人抽着烟，面庞烟雾缭绕，看不真切，吐出烟圈，声音极为粗狂，“有笔吗？”
即鹿有些焦躁地捻着指腹，从口袋里摸出支笔递过去。
“谢谢。”男人接过笔，慢悠悠地看单子。
踩在枯萎尚未腐烂干草上，即鹿步伐稍缓，双手抱着鲜花礼盒，越往里走越觉得有点不对劲。
绕过工厂，后面居民楼墙壁熏黑，脱漆掉下，看上去年久失修。
站在楼下，即鹿稍稍警觉，正要摸出手机给单主打电话，头顶传来低沉声响。
“先生，麻烦送到二楼来。”
即鹿吓跳，手机滑下，连忙抓住，抬头看，二楼阳台上站着个人，屈肘撑在栏杆上，低头望着他。
呼吸霎时凝固，即鹿低眼，霎时看见身后慢慢靠近放大影子，瞳孔蓦然收缩，呼吸停滞片刻，来不及多想，转身就跑。
仿佛暗合他不好猜测，身侧男人动作顿，立刻跟在他身后追出来。
工业区杂草丛生，许多土地被雨水冲刷得坑坑洼洼，夜色暗淡，即鹿看不清路，只能凭直觉跌跌撞撞地往外跑。
身后男人紧追不舍，即鹿不敢回头，只能拼命朝着大路方向跑。远处路边路灯光亮昏暗，看不清晰，明明看上去很近，却怎都接近不。
即鹿秉着口气，咬牙往外跑，脚步时深时浅，却也无暇顾及。
即鹿想催他快点签，又觉得不礼貌，只能抿着唇站在边，来回踱步。
手机又响起，打破寂静黑暗，即鹿看，又是梁许打来，迟疑半晌，即鹿瞥眼站在不远处男人，舔舔嘴唇，微微侧身，接起电话。
“即鹿，你在家吗？”接起电话，梁许就火急火燎地问。
“不在。”即鹿有些疑惑，“怎？”
“最近听……你别……小……”
灯光昏暗，那人又背着光，即鹿看不清他模样，只心里下意识警惕起来。
迟疑片刻，即鹿往后退点，“还是请你下来吧。”
那人也没说什，点点头，“嗯”声，转身往门口走。
口袋里手机震震，即鹿单手抱住花盒，摸出看，是梁许电话。
觉得心二用有些不礼貌，即鹿把电话挂，想等客人签收完，回去路上再给梁许回拨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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