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从祯缓步走近，抬手颇为怜惜地摸
摸他
脸，伸手意味不明地扯扯他袖子和裤管，轻笑，“不错，四肢健在。斑比会保护自己。”
干燥温暖手掌贴在脸侧，即鹿冰冷微颤手臂也渐渐冷静下来。
或许是极度惊吓过后，心绪不稳，即鹿没有拒绝他触碰，心有余悸，仍然恍惚，低着头，无意识在他掌心蹭
下。
段从祯眼眸微敛，黯点，冷淡目光不自觉柔和些许。
“不怕。”段从祯看着他苍白脸色，轻轻笑，语带戏谑，漫不经心地安抚，“
这不是在吗？”
即鹿三缄其口，“回去再跟你——”
“砰！”
身后声巨响，枪击声划破寂静而诡异夜空。
即鹿吓跳，惊呼堵在喉咙里，干哑失声，猛地回头，只看见身后阴影里，有个影子晃晃。
心脏狠狠震下，即鹿脸色渐白，正要转身跑，听见灯下昏暗之处传来懒散低沉声音。
走来个穿着黑色衣服人。
吓跳，即鹿呼吸凝固，心道不好，慌乱间只能握紧口袋里匕首，脚步微滞，脸色苍白地望着面前人，待他走近，却突然愣住。
“……韩朔？”即鹿有些不确定地喊，喉咙里带着血腥味。
那人也顿下，灯光隐约照下来，打光，面庞渐渐清晰，“鹿哥。”
即鹿喉咙干涩，眼睛微怔，瞳孔缩下，“你怎
——”
即鹿没说话，眼神仍然有些散，过许久，才喘着气点头，回过神来，才嗅到男人虎口有丝刺鼻火药味。
“枪……刚刚你……”即鹿蓦然睁大眼睛。
“没死。”段从祯云淡风轻，语气淡然，“没打中，太远。”
“说起来，”段从祯偏头，慢慢移视线，目光落到韩朔身上，长臂抬，枪口抵在韩朔胸口，“你为什在这儿？”
“不知道斑比原来在工业区加班。”
眼睛微怔，即鹿盯着黑暗处，看着男人从暗处走出来，整个人都愣下。
段从祯五官冷硬，神情淡漠，稍微有些乏味懒散颓丧，周身都带着冷意，即鹿却在看见他那刻，无法抑制地松口气。
因为没有人比他更可怕。
他无法战胜疯子，但更疯人可以。
“鹿哥，你怎在这儿？”韩朔先声开口，神色凝重仓促，皱眉看着他，“看店里订单，打你电话你没接，怕你出事，就直接找过来。”
即鹿呼吸急促，还未缓过来，扯把韩朔手，“先走。”
“怎回事？”韩朔往他身后看眼，“这地方这偏，怎会到这儿来？”
“也不知道，”即鹿脸色不太好看，拉着他往公路上跑，“快走。”
韩朔反握住他手腕，眼中茫然，“鹿哥，到底是什事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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