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会儿,他若有所思地慢慢开口,“在这里玩几天。”
“什?”段从祯低头看他。
“不想回去。”即鹿抿唇,“在这里多待段时间。”
段从祯微怔,而后颔首,“好。”
即鹿喝点水润嗓,这才感觉好点,忍不住瞥眼床头柜上花,“那是你做插花吗?”
段从祯在床边坐下,“嗯。”
“哪里来瓶子?”
“路过他们实验室,顺手拿。”
“……”
黄昏夕阳里,床头柜上放在个三角烧瓶,瓶子里插着新鲜切花。
花色温淡,质感极佳,淡金色培养液,更衬花束新鲜柔美。
即鹿怎会认不出那些花色。
浅粉色唐菖蒲,杏白色满天星,还有,淡绿渐变洋桔梗,还有些装饰性切叶……
即鹿微微恍神,瞳孔轻颤。
“没有。”即鹿终于笑笑,轻轻摇头,“睡得很好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麻醉师合上病例单,“好好休息,明天就能出院,有什不适就按床边求救铃。”
即鹿点头,“谢谢医生。”
麻醉师离开后,即鹿微微垂眼,望着单薄苍白被面,心中片平静。
久睡之后,脑子也清醒许多,好像许久以来沉重担子轻松些。
即鹿眉峰轻蹙,想想,说,“是段从祯问喜欢什花。”
“嗯,”麻醉师点点头,“那你是怎回答?”
“唐菖蒲,洋桔梗,满天星。”即鹿对答如流。
“好。那你醒来之后听见第句话是什?”
即鹿微怔,想会儿,说,“这个苹果不脆。”
段从祯抬手,摸摸鲜花花瓣,“你觉得怎样?”
即鹿抿唇,抬眼看他,指腹摩挲着杯口,轻声道,“审美不错,技术有待提高。”
段从祯笑笑,低头亲亲他指尖,“不如以后你教?”
指尖传来温热干燥触感,还能感受到男人平衡微抑呼息。
微微低眼,即鹿喉结滚动,不自觉缩缩手指。
病房门打开,段从祯走进来,看见他醒,微微挑眉,“这快就醒。”
“医生叫醒得早。”即鹿低下头。
“喝点水。”段从祯把手里杯子递给他。
即鹿接过,发现水是温热。
“这里不提供热水,去烧点。”段从祯漫不经心地说。
他想起睡过去之前段从祯说话。
“醒来就能看见。”
现在他醒,段从祯人呢?
讥诮地勾唇,即鹿心中轻笑,略有些失望,余光不经意瞥见床头柜上放着东西。
微微愣,缓缓偏头,目光却在看清楚时候骤然凝固。
这个答案倒让麻醉师有点意外,正打算再给他检查下,旁华裔护士不好意思地说,“是说。刚刚趁休息啃个苹果。”
“什时候?”
“五分钟前。”
麻醉师责备地瞪他眼。
“睡觉时候有做梦吗?”麻醉师问,“有没有听见人说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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