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完面后,骆寻风去洗碗。沈止玉有些无聊,在厨房里这边看看,那边摸摸。
他心里还想承阳王事,不留神,指腹划过锋利锅沿,被割开道口子。
“嘶”
“怎?”骆寻风急忙跑过来,见他手指出血,想也没想,低头把伤指含进口中。
唇舌温热,热意沿着指尖攀上掌心,粘粘乎乎,又烧进血里,在四肢百骸间流窜。
骆寻风与沈止玉又说阵,想起沈止玉晚饭似乎没吃多少,也不知道饿不饿?
“去厨房煮碗面吃,”他说,“你要吃吗?”
沈止玉想想,大概也饿,点点头。
骆寻风很少进厨房,只会做青菜鸡蛋面。偏偏沈止玉还不爱吃青菜,面端上来后,他拿着筷子,把根根青菜挑到骆寻风碗里。
骆寻风无奈道:“知道你不爱吃青菜,没下多少几根都不吃啊?”
“什,承阳王要杀老陆?”流云山庄内,穆迟等人听完消息,有些吃惊,“他还要不要脸,儿子死就怪大夫?!”
骆寻风担忧道:“承阳王来势汹汹,怕是不好对付。”
穆迟想想,道:“姚松知道老陆在山庄里,想必会告诉承阳王这样吧,在城西有个朋友,这几日,带老陆去那边躲阵。”他转头对陆知年道:“老陆,你收拾收拾,明日老陆?”
陆知年似乎在发呆,被穆迟推下才回过神来,迟疑道:“老夫总觉得,世子这病,有些蹊跷”
沈止玉:“前辈何出此言?”
骆寻风没想到,堂堂承阳王,当今皇上五皇叔,竟这般不讲道理,罔顾人命。
“世子之死,与陆前辈何干?!”
程复:“是与他无关,可王爷丧子之痛,总要有人受着只怪他盛名在外,却没能救活世子。”
“这般草菅人命,”骆寻风气恨难平,“可曾把朝律法放在眼里?!”
“这话你对王爷说去。”程复推开颈间刀,“想来你也不会放过,这几日躲得辛苦,还是去牢里待着吧”
沈止玉指尖轻颤,脸上也热烘烘,似乎还听见骤然加快心跳声。
“疼
沈止玉:“不吃。”
骆寻风:“这大个人,怎跟孩子似”
沈止玉看他眼,骆寻风立马低头吃面。
说都不让说
清汤白面冒着热气,沈止玉筷子动,从面里扒出两个鸡蛋,微微扬起唇角。
“承阳世子从小便体弱多病,王府中也不乏名医,多年来虽不能为世子除去病根,可也算调理得当,吊着条命不成问题”陆知年道,“可见到世子时,他已是形容枯槁,只息尚存,老夫也救不回”
骆寻风道:“前辈怀疑,世子之死不简单?”
陆知年:“老夫也不知,王府人说世子病情是两年前加重,直不见好”
王府大夫也很奇怪,多年来直吃方子,怎突然不管用?即便后来又试其他药方,世子仍不见起色。
天色已晚,陆知年也想不到其他线索,便与穆迟先走。
骆寻风握刀手动,程复急忙道:“你不能杀,否则就找不到血灵芝”
骆寻风骤然拳砸在他脸上。
“你”程复被打得踉跄几步,牙都掉几颗,气道:“打也不行!”
骆寻风收回手,对身后衙役道:“把他带回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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