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盯着江合,冷笑道:“江公公可还要重复第三遍?”
江合莫名后背凉,腿肚子跟着手块打颤,砰声跪倒在地,不住地朝着遂钰磕头。
“大人恕罪,大人饶命!奴才知错,奴才这就去,这就去请封大人!”
遂钰微微垂眼,嘴唇上下碰碰,正欲说什时,殿内传来男子温润声音。
南荣遂钰不悦地打断,拔高声音道:“倘若误吉时,陛下怪罪下来,这错算谁?”
话罢,遂钰微抬手臂,侧身挥手道:“将太子冠服送进去,额外那些妆匣都是各宫送给未来太子妃,还请太子笑纳。太子月内双喜临门,不日迎娶太子妃,你们这些贴身伺候太子都警醒着点,别入宫眼界也变得如米粒般小,出岔子立即逐去浣衣局,重大纰漏者当庭打死!”
跟在遂钰身后内监,都是玄极殿内宫人,自出生便送进宫内严加培养,通过层层考核后方可进入玄极殿伺候当今陛下。
玄极殿宫人只听陛下差遣,因此天然便比其他宫内伺候宫人高等。遂钰声令下,前三位带着冠服进殿,后边朝着正殿右侧走去,那是通向太子妃寝殿必经之路。
江合面上仍带着笑,阖宫无人敢轻怠这位能随时进出玄极殿大人。明明年前还是只是太子身旁伴读,南荣王府留在大都质子,如今倒摇身变,成陛下书房御前行走,为前朝与御书房传递机密要务。
潮景十五年,景帝立贵妃董氏所出三皇子萧鹤辞为太子,涉国事,享东宫位,承继大统.
东宫。
清瘦少年梳着简单马尾,长度可垂至劲瘦腰间,发尾另外分出缕编成麻花,用纯银镂空铃铛装饰,结扣镶以血红玛瑙,铃铛随着动作而清脆作响。外袍深蓝,内衬是浅湖绣着腾云纹样式。
他熟练地穿梭于游廊之间,身后跟着串内监。内监们低眉顺眼地迈着小碎步,同时小心翼翼地将托盘举过头顶。
这里几日前才正式竣工,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漆味。
看似深受陛下看重,实则并未掌权,带着副空架子狐假虎威罢。
江合看着遂钰抬脚跨过门槛,正欲背着人轻啐声时,遂钰后跟挨着槛缘顿,回头冷道:“记得江公公似乎还得接礼部礼官封禄泉大人,怎,是等亲自迎接吗?”
“看来方公公是忘方才话。”
“出岔子当庭打死丢出去喂狗。”
遂钰生得副脂玉般面庞,唇若涂朱,眼如点漆,眼梢处微微上挑,气质却比极北更凛冽,倘若真生起气来,眼角眉梢萦绕着绕梁三日不化寒霜。
前年太子人选初定,即使并未立即册封,萧鹤辞也能立即住进东宫。然而夏季多,bao雨,道雷,夜雨,东宫没经住风吹雨打,塌得什都不剩。工匠日夜赶工,这才在正式册立太子前几日惊险地交差。
少年眼瞧见站在正殿前紫衣太监,眼皮跳下,蹙蹙眉没说什。
那是太子贴身内监江合,太子入主东宫后陛下送给太子。原先那个内监犯事,年前被赶出大内,后来似乎是死在哪。
江合半个时辰前便在门口等候,清晨日头恰巧落在他脚边,他上前步站在光下,笑吟吟行礼:“遂钰公子稍候,老奴这就……”
“江公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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