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书房灯火未明,遂钰抱着官服走进书房瞬间。
哐当——
眼前黑影晃动,遂钰后背凉,脚底腾空,被人拦腰抱起。
紧接着,滚烫吻如骤雨倾泻而下,吻得他喘不上来气,近乎于窒息。
萧韫手摸到滑腻冰凉官服,唇齿紧紧贴着遂钰脖颈,用气声笑道:“朕恨不得在宴上就扒你衣服。”
陶五陈笑道:“请公子去御书房候着,陛下有要务交待。”
官服做工精细,并非夕功夫,明显是潮景帝早已谋划好。南荣栩脸色极差,冷道:“还请公公回禀陛下,遂钰体差,还请余日清闲。”
“老奴只是个传话,哪敢私做主张。”
陶五陈:“不如世子亲自去陛下那——”
“去。”遂钰拉住南荣栩,摇头道:“去,还请公公带路。”
早在西洲抵达之前,遂钰便开始正儿八经学习剑术,素日萧韫教他也都铭记于心。
萧韫是帝王,却并非沉沦声色昏君,他将所有人视作棋子,每步皆有谋划。
左手剑,右手剑,遂钰都会。
战场不会因为战士受伤无法提剑而宽容,萧韫胸膛前最深伤,便是他只会使用右手剑下场。
“遂钰,你要学会如何使用武器保护自己,若有人断你右臂,你便要用左手还击。”
这是要直接越级,将南荣遂钰安插进巡防营,直任四品*员,可上朝参与决议。
南荣栩瞳孔微缩,遂钰理应不会武功才是,御剑手法与身形,根本不是寻常武者惯用招式。
这是击必杀,经常出现在战场剑诀。
他不由得将视线投向萧韫,皇帝面带笑容,看着遂钰眼神有欣喜,更是欣赏,像是工匠欣赏件完美作品!
“陛下!”顾不得姿态,南荣栩拍案而起。
遂钰胸膛起伏,紧紧攥住萧韫衣襟,“你敢。”
“怎不敢。”
“朕还想就地将你藏在深宫之中,遂钰,你不知道你剑舞时候,西洲太子用什样眼神看着你。”
“朕真想,
“遂钰!”南荣栩怒道,“回家!”
遂钰不敢看大哥脸,他甚至觉得下秒就要被南荣栩巴掌掀飞。现下趁着群臣未散,南荣栩也不会当场给他难堪,他求救似地望向褚云胥。
褚云胥心领神会,连忙道:“今日也累,遂钰有差事便先去吧。”
她牵起南荣栩手,用力握握,南荣栩怒气未散,顾着褚云胥身孕,“明日你最好能给个说得过去理由。”
目送南荣栩离开,直至他们彻底在眼前消失不见,遂钰才挪动脚步,道:“走吧,陶公公。”
“若左手被撕裂,你就要用右手报仇。”
遂钰微微闭眼,耳边回荡着萧韫当初对自己教诲。
今日出尽风头,他与萧韫再也说不清,瞒得过诸臣却瞒不过南荣栩,瞒不过整个南荣氏。
他名为南荣,却甘愿成为皇帝亲信。
宴散时分,遂钰新官服便已送至眼前。
遂钰顺势高声谢恩,遮盖住南荣栩音调:“谢陛下!”
朝局如此,无人胆敢逆流而上,随波逐流不被大势所趋成为飞灰,让人当做垫脚石便已是万幸。
遂钰从未想过被南荣氏庇佑。
他所得到朝夕,皆为胆战心惊如履薄冰中苟且偷生隅。
鹿广郡是他家,却并非只是他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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