哗啦——
狂风掠过湖面,柳枝摇晃,斑驳阴影混合着潮湿袭来
他并不抱怨父母将自己留在大都。就像是萧稚,身为公主她,就得肩负起和亲使命,即便以女子和亲作为两国和平方式,着实令人不齿。
遂钰何尝不是另外个萧稚,历朝历代世家大族,均有子女被朝廷挟持,成为威胁贵族筹码。
南荣王并未纳妾,生只娶王妃人,嫡出子女中,定会有人成为牺牲品。
大族人丁兴旺,长房将妾室孩子送出去,大可以当他死,除孩子母亲,恐怕世上再也无人为其心伤。
得不到遂钰回应萧韫,盛怒之中陡然冷静。
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,这似乎是帝王折磨人必修课。
整个萧氏皇族,都贯穿着种诡异冷漠。即使是与遂钰亲近萧稚,偶尔向平民百姓或是生灵露出不屑,都会令遂钰微微侧目。
他们好像真不在乎生死。
只有至上权力,以及无与伦比利益才会撼动他们。
眼前天旋地转,烟火提前绽放开来,远处轰鸣声掩盖萧韫声声质问。
有些人,活着是绮丽娇艳花,死后仍旧带着无与伦比色彩。
而南荣遂钰,无论死活,都会带着把锋利刀。
萧韫五指不断收紧,黑暗中,遂钰脸逐渐呈现绛色,潜意识中强烈求生欲驱使着他,令他双手紧紧攥住萧韫手指,指甲嵌进萧韫皮肉中,鲜血瞬间渗透指缝,源源不断地顺着他指尖滑落,湿润浅色袖口。
陶五陈扑通声跪倒,“主君息怒,主君不可啊。”
“……”
遂钰眼睛缓缓闭起来,是停止反抗开始。而当遂钰开始不再作为,无论如何强迫他,甚至用刀刃划破他喉管,他都不会再挣扎半分。
萧韫曾试探过遂钰底线,在遂钰初入玄极殿半年内。
他比萧韫想象还要有韧劲,但反弹弧度有限,正好是灵魂能够承受范围内。
当这个阈值被外力超越,那……现在南荣遂钰,便是外力压迫终点。
萧韫骤然松手。
其实这些话遂钰已经听过很多次,甚至能够熟练背下来,因为萧韫生气时候,好像只有这几句话来威胁他。
因为萧韫应该也明白,他并不占理,除那些政治决策,他欠南荣遂钰,辈子都还不完。
作为质子南荣遂钰生死不由他人决定,却可以坦然地度过短暂生。
现在遂钰,只能活在萧韫笼罩之下,即便皇权足以令他过上富足且奢靡生活,世上那多人期盼皇帝,bao毙,若萧韫死时并未安排好他后路,既不是朝臣,又非后妃男宠,只会被直接处死丢进乱葬岗。
鹿广郡固然强大,但遂钰已经逐渐地对鹿广郡不再抱有希望。
“说,朕让你收回这句话,给朕说!”萧韫怒道。
或许是萧韫说话声音太大,很快有人向他们这里投来目光。禁军立即以人墙隔绝视线,并警惕四周环境,以免有好事者冲上来。
或许是被萧韫掐习惯,遂钰并未感到恐惧,奇异,他似乎在越来越窒息环境中,体会到种超脱生死平静。
他真想对萧韫说,你掐死吧,反正也不想活。
但潮景帝性子,或许在遂钰脱口而出后,反倒收手不再动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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