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韫反问:“你也会疼?”
遂钰张张嘴,酝酿半晌,直至萧韫问他另外那只手有没有受伤。
“陛下,你让当众受辱是为告诉,不要肖想那些不该觊觎。”
“也不要再想着让萧稚离开大都,是吗。”
潮景帝摸摸遂钰脸,夸赞道:“真聪明。”
燕羽衣冷道:“谢陛下,不过今日本将军并未喝酒,足以送太子回驿站。”
“等先行告辞!”
“过来。”
西洲人被送出湖中心,禁军撤去大半,假寐许久皇帝,向招呼小猫小狗般,冲遂钰招手。
遂钰尽力让自己表现得平静,抬脚踏上台阶。
燕羽衣接过他手中琵琶,塞进离他最近内侍手中。
内侍吓得连忙跪倒,双手捧起琵琶。
“若是,会辞官远走高飞。”燕羽衣嘴唇嗡动。
遂钰苦笑,远走高飞?这世上有哪个人能洒脱地说,什都不管,为自己自由,甘愿抛弃全族人性命。
“可你不也只能看着自己小妹走进皇室吗。”遂钰绞紧手,狠狠攥着蹀躞带,企图用勒紧自己腰腹力道,强迫自己打起精神。
脚底虚浮,地毯似乎没有铺展,亦或者有棱角未被垫平,遂钰个踉跄。
“小心!”
如雷霆剑之势,燕羽衣速度飞快,赶在遂钰摔倒前扶住他。
“没想到竟是你。”遂钰呵声,自嘲道:“谢。”
这和遂钰想不太样。
控制地咳嗽几声,恰巧寒风吹过,倒像是他穿得太少着凉。
寂静无声,潮景帝率先鼓掌。
啪。
啪。
啪。
“西洲很残忍,让那小孩子入东宫,但陛下也不遑多让。”遂钰细数着与萧韫之间荒唐,逐渐发觉,他竟好似被温水煮青蛙般,逐渐适应这些生活。
他愿意为表面
“弹得不错,不过错六处。”潮景帝道。
遂钰:“臣技艺不佳,给陛下丢脸。”
就像方才遂钰为萧稚擦拭血渍,潮景帝用准备好手帕,点点地将遂钰掌心血擦干,玉质搅拌棒沾着内侍送上来金疮药膏,不顾遂钰是否疼痛,强行将药膏涂抹在伤口。
他握得很紧,让遂钰本就没想挣脱手腕,瞬间变得通红。
他说:“你勒疼。”
什南荣王府,什西洲燕氏,似乎过得都不如寻常百姓。
燕羽衣并不能搀扶太久,他看着遂钰能自己支撑,在潮景帝注视下逐渐松手。
而当他松手刹那,身披压力忽然消失。
燕羽衣拧眉,趁皇帝开口时,用手身体挡住遂钰,匆忙在他手中塞个东西。
潮景帝笑道:“想必太子今日劳顿,朕又留你们多喝些酒,回去路上注意安全,朕派禁军护送。”
演奏乐器,或许不能像高山流水遇知音那般,找到世上可唱和友人,但也该为心爱之人拨弄。
可现在这些风雅,皆被化作羞辱,成为伤害个人利器。
这是爱吗,这不是。
这是帝王控制欲在作祟。
到头来竟是敌人不忍,扶着他脊梁,支撑着他最后尊严。
连着三下。
皇帝赞赏道:“朕御前行走果然才貌双全。”
“谢陛下。”遂钰沙哑道。
他扶着扶手站起,身形微晃,像是要即将晕厥。
四周那多人,却没有个敢上前扶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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