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韫先用氅衣盖住遂钰,低声道。
遂钰呼吸平缓,极少陷入深度沉睡,任何声音都能牵动浅眠,难得有不被唤醒时候。
萧韫颇为意外,决定先
不过是人便有软肋,谁不是身系宗族百条人命。
与禁军交接,那已经是正都统事。紧绷神经骤然放松,遂钰顿时陷入无与伦比困倦。
他东倒西歪地顺着前往玄极殿路走去。
潮景帝摆桌夜宵犒劳御前行走,奈何左等右等,都不见遂钰人影。
小太监去宫门口问,常青云说公子说是去玄极殿复命,已经走小半个时辰。
徐仲辛深呼吸,倏地转身高声道:“回府!”
徐仲辛像是防着遂钰般,并未等夫人靠近,踩镫上马,扬鞭向马车飞驰而去。
遂钰失笑:“你说他紧张什,又不会为难他夫人。”
正都统早就满头大汗,浑身跟水里捞出来似,说:“快快将刀放下吧,怪吓人。”
刀仍架在肩膀,遂钰恍若无物,被提醒几遍才记起还给人家。
徐仲辛瞳孔微缩。
南荣王?!
他并没有收到南荣王入京线报!
将未动,军便不可行。
双方僵持良久,徐仲辛逐渐冷静,蓦然回过味来,冷笑道:“南荣大人果真手段得。”
起眼皮,冷道:“本官身子骨弱,十板便得命呼呜,倒不如今日在这拦住将军,即便被杀,也能落得个忠烈之臣。”
“不如,将军就在这杀吧。”
遂钰转而轻快笑起来。
他顺手抽出正都统腰间佩刀,利刃出鞘,将刀架在脖子上,刀刃衬得肌肤雪白,配合着遂钰双颊,并不算健康红润,夜色间,显露出别样诡谲艳丽。
重新来到徐仲辛身旁,徐仲辛骤然从遂钰眼中察出几分异样。
大活人还能在宫里走丢?
萧韫带陶五陈去寻,每条通往玄极殿路都查过,均不见遂钰。
后来还是夜里巡逻禁军跑来报陶五陈,遂钰公子在御花园。
皇帝急哄哄又绕到御花园,遂钰蜷在假山后头,风吹不到地方,头枕着手臂,睡得正香。
“遂钰,醒醒。”
他环顾四周,确定宫门已无将军府士兵,等着徐仲辛马蹄声彻底消失,这才道:“兄弟们今日辛苦,都回去歇息吧,今日皆是大家功劳,必定重重有赏。”
“谢大人!”
“两位大人英明神武!”
众人纷纷恭维,却并未因赏赐而欣喜,显然对徐仲辛心有余悸。
徐仲辛真跨过去,遂钰倒还敬他是条汉子。
遂钰仍旧用人畜无害表情微笑,像是方才冲突不复存在:“将军说过嘛,踩着别人上位小人,自然什人肩膀都可踩。”
沉寂中,车马铃铛声由远及近。
遂钰指指不远处供车马大道,说:“将军多年未回京,将军夫人思念,本官擅自做主,差人将夫人接来。”
“将军!”
相隔百米,将军夫人便掀开车帘,热泪盈眶地喊道:“将军!”
方才镇静南荣遂钰,此刻陷入几分不顾切狂热,不,并非狂热,而是志在必得猖狂。
“没关系,将军尽可踏入大内。”
“这是最后提醒。”
遂钰字句:“南荣王就在京城。”
“你猜死在这,究竟是皇帝颜面扫地震怒快,还是鹿广郡剑锋割喉更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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