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子们将遂钰团团围住,刺鼻臭味至击天灵盖,气得遂钰险些没绷住杀人。
杀人他又没这些人有经验,胳膊比他大腿还粗,这可不是剑舞燕羽衣,燕羽衣手下留情,是自信武功高强,能随时把控力道。
而营里将士,绝大部分没这种能力。
此事被席飞鸿知道,专程挑遂钰在时候,当着南荣王面讲给遂钰听。
遂钰脸阵红阵白,如坐针毡。
帐外突然传来阵喝彩,紧接着是战马嘶鸣。
遂钰手顿,猛地从床上蹿起来,环顾四周摆设,清醒。
这不是玄极殿。
遂钰:“……”
玄极殿发脾气,玄极殿宫人守口如瓶,但军营里都是兵痞子,主将之外,谁玩笑都能开。
他把发簪交给陶五陈,陶五陈认出这是陛下今日戴那根。
“公子,这……”
“赤裸而来,自然空手回鹿广郡去。”
遂钰说:“这枚发簪,还是请公公转交陛下。”
“鹿广郡处处可跑马,簪箍不住发,大都才是它好去处。”
这是遂钰初次从萧韫口中听到南荣隋三个字,偶尔回味这个名字,遂钰亦会在心中思索,或许“南荣隋”真听起来很有威胁吧。
按照他对萧韫解,每次萧韫背对着他,向前走几步,便得回头看看他有没有跟上。
刚入玄极殿那年,殿中处处都是门槛,暖阁套着暖阁,暖阁之外又是另外间盛满古籍储藏室。
每逢深夜,皇帝带着遂钰从御书房回玄极殿,遂钰营养不良而看不清楚前路,皇帝又步伐迈得大,他怕他怪罪,便只能小跑着向前。
膝盖以下,手肘之上,跌跌撞撞,总是青紫遍布,没处好地。
南荣明徽:“遂钰像他娘,自然长得更……秀气。”
遂钰觉得父王应该是想说漂亮,但面对席飞鸿,为停止老友调侃,只能选择含蓄些词语。
席飞鸿哈哈大笑,凑到遂钰跟前说:“你父王年轻时候也像个小姑娘,
昨日遂钰独自散步,不想迷路到士兵们住帐篷处。
这群人前半生驻扎边塞,没资格,也没机会见大都保养得当,金枝玉叶贵族。
五大三粗骤然见披着长发遂钰,指着遂钰说:“你是谁家大小姐。”
也有人起哄:“哈哈哈哈,你家吧!”
“快问问,谁小情人找上门!”
三日后。
士兵天不亮便得起床操练,在军营,根本没有赖床说。
当然,四公子除外。
营帐外士兵道:“四公子您起吗?王爷说,四公子若是准备好,便来校场找他,今日有摔跤比赛,特别热闹!”
遂钰烦躁地用被子捂住脑袋,随手抓起什东西,正欲像从前那般,熟练地往门口砸。
后来不知怎,夜里大跨步奔跑也足够安全。玄极殿除寝殿外,晚霞落幕前,宫人们便纷纷掌灯,从此黑夜白天不分晨昏。
萧韫没有回头,遂钰定定看着他身影逐渐消失。
带着楠木箱离开玄极殿,遂钰站在殿前,对陶五陈道:“还得劳烦公公再着人将各门门槛重新安回去,这几年……多谢公公照拂。”
陶五陈:“这都是老奴应当做,陛下他还是舍不得公子。”
“大宸皇帝宫殿,平民自然入不得。”遂钰将发簪从鬓边抽出,握着细长且尖锐那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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