核桃称罢,小贩给遂钰多抓把葵花籽,这次遂钰没拒绝,接过布袋,小贩顺势道:“篝火会公子去吗。”
“身体不好,昨日累得慌,平时不喜欢凑热闹。”遂钰随口道。
“哎呦!”小贩拍大腿。
“怎能不去围着篝火跳舞呢!这可是数数二有意思活动!”
小贩表情充满遗憾,仿佛不去城中心玩圈,便如没来过秀州。
游人如织,即便穿着当地特色服饰,仍能轻易与本地人区别,无形屏障阻隔着某种极其微妙变化。
午后,萧韫带遂钰出门,正好碰上客栈进货,送货货郎蹲在门口喝水休息,另人接过掌柜称过碎银。
遂钰指着那人说:“认得他,昨日要送果脯小贩。”
小贩换身较为鲜亮衣服,似乎是感受到视线,四下张望,最后找到站在二楼遂钰,挥着手臂道:“公子好啊。”
遂钰看看门口货车干果,问:“今日本公子带银子,先来两斤核桃。”
祭月典礼持续至凌晨,遂钰被萧韫丢进浴桶中清理时,恰巧听到浓夜传来声极其尖锐嘶鸣。
遂钰问:“那是什。”
“仪式。”萧韫答。
“祭月仪式以祭祀月神,供奉月神为主,百姓参与活动,最后步是轮流为月神献上最礼物。”
叫声虽与孩童胡闹相当,但遂钰在刑部牢里处决那多犯人,听遍大大小小痛苦悲鸣,乍听到这种声音,有种回到刑部错觉。
取下支窗木撑,砰地声利落阖窗。
楼下小女孩愣愣,旋即委屈地大哭起来,抽噎着问母亲,哥哥是不是生气。
“萧韫!”遂钰低声吼道,“够!”
“朕还未尽兴,爱卿说怎样才算够。”
“有小孩!”遂钰生气。
遂钰天生反骨,越是推荐他去做,他越厌恶。即便完成后会得到不错回报,他也
“好嘞。”小贩去车旁找秤,奈何出门太急没带,又找客栈小二借来把使,笑道:“吃核桃好,核桃美容养颜,公子气质不凡,定是富户出身,若您觉得这山货吃着好,以后有生意,还请多多光顾小店。”
“哦?”遂钰饶有兴趣道:“是个穷光蛋,被赶出门,打算逛过秀州就去上吊。”
“公子您真会说笑。”
遂钰收敛笑意,认真道:“今朝有酒今朝醉嘛。”
“有句话说得好,来秀州必拜月神娘娘,希望她能赐财富,这不就来拜吗。”
其中微妙变化,寻常百姓极难分辨。
他不信萧韫听不出来。
“好好睡觉,明日再说。”萧韫打断遂钰欲言又止,用手巾擦干遂钰潮红未褪脸。
按理说,回到陆地应当睡得好些,然而遂钰翌日醒后,比前日还疲惫。
空气中弥漫香火味,以及燃烧后炭灰,将整座城罩在浓云之下。繁华肉眼可见,沿街却死气沉沉,没什活力。
萧韫勾起遂钰下巴,堵住他唇:“那是你没装好,险些露馅。”
遂钰:“装?在大都装得还不够吗!?”
“你凭什让……”
“嘘。”萧韫打断遂钰,指腹在他心脏流转,而后视线向下,遂钰愣愣,旋即意识到方才那句话究竟为何意,登时脸比过年灯笼还要红百倍。
“萧韫!”他咬牙切齿,“你给……给下地狱去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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