遂钰拧眉道:“这里似乎有股不同寻常烧肉味。”
就像将军府,起兵造反才有整饬机会。
秀州自大宸立国以来,安守亩三分地,从未表露作乱之嫌,按时纳税,接受朝廷查验毫不含糊。
“几乎没有,不,没有朝廷能正式接管秀州。”
遂钰微咬下唇,思索道:“通史所著,朝代更迭,风云变幻,唯秀州长久恒之。”
真有永恒不变东西吗,由人组成地域,岂会没有兵戈冲突,就算是当地贵族,也得有那两个刺头。
并非遂钰不喜欢过节,只是节日对他来说,实在不什勾得起美好回忆东西。
或打或伤,总归以疼痛见血结束。
想到“节日”二字,他便下意识发杵。
“陶公……”遂钰噤声,想想,重新问道:“陶管家从前同老爷出游,当时秀州与如今想比,如何。”
陶五陈:“回公子,老奴觉得别无二样。”
懒得给予对方满意反应。
聊天功夫,萧韫原地消失,遂钰拎着核桃回房里去,见人站在衣柜前,手中拿着斗笠。
“你要戴?”遂钰问。
萧韫转身,目光落在遂钰头顶,自然道:“是你。”
“不戴。”
这里宗祠当真比朝廷还管用?
秀州依山傍水,竹林深处方幽静天地,内里有设有酒楼,当地特色流水宴,唯有身处翠绿意境更甚。
草木香潮湿,却也清新宜人,驱散方才在城中漫步时,充斥于空气焦炭气味。
遂钰摘下斗笠,缓慢深呼吸,表情从舒缓逐渐变得凝重,微微偏头咦声,引起萧韫注意前,他叫住陆霖汌。
陆霖汌停下脚步,在萧韫允准下,走向遂钰:“公子。”
遂钰诧异:“什。”
“秀州风景有亘古不变之美称,意思是,无论何年何月何日抵达此地,都能顺利找到记忆中曾经去过地方。”
“秀州人并不如其他州那般善于灵活变动,正如公子所见,千百年来,他们供奉月神,从未有丝懈怠。”
说到这,陶五陈不再言语,将剩下话咽进肚里。出宫没那多规矩,但再讲下去,便有妄议朝政之嫌。
供奉之心越深,宗祠所代表能量越大,这就是秀州无法彻底归属朝廷原因。
萧韫气定神闲:“不戴别想出去。”
……
皇帝御驾行进缓慢,距离秀州甚远。南巡并非只是游览名川大河,更多是皇帝亲自查看民情,闲暇时间极少。
水路比陆路快,因此,萧韫才有闲工夫四处走走,略缓口气。
行人装作寻常商贾,遂钰跟在萧韫身后,略掀起斗笠纱帐,陶五陈立即贴心地询问遂钰想要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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