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韫点点漆印,提醒:“燕羽衣。”
“燕羽衣信?”
“他?”
“
谁没有少年荒唐,那些短暂时光比流沙更易逝,恍然回首才觉珍贵。
宫元嘉没有斗心思,他也是。
南荣遂钰受封骠骑将军正式旨意落下,群臣携礼登门拜访皆被王府挡回去,因皇帝微服出宫亲自前来祝贺,王府“如临大敌”。
饭桌上,皇帝拿出封带有飞燕漆印书信,南荣王立即认出这是西洲燕氏族徽。
遂钰:“这是什。”
谈及近年朝堂动荡以及边疆,宫元嘉对西洲局势有所耳闻,自然也从无数人口中得知遂钰领兵打仗战绩。
宫元嘉直言,以仁善得天下已并不适用于如今大宸,就像他治理河道之时,bao民肆意拆毁修筑好河堤,他不得不联合当地州府,bao力镇压。
南荣军是否该因循守旧还有待商榷,若非游珑也在王府,宫元嘉也懒得提醒。
宫元嘉这些年孤家寡人,家中曾向他介绍过几位世家小姐,也都因治理河道要务不之。
款待宾客也多以清淡菜肴为主,并不喜多肉食,这也是游珑口味。
推开窗户,晚风鱼贯而入,吹得整个人透心凉后才道:“皇帝可是有三宫六院。”
“父亲问母亲事便是,扯到身上做什。”遂钰面颊笑意顿时荡然无存,淡道:“这是自己选路。”
“你迟早得面对现实。”
遂钰:“已经在面对现实。”
“就像父亲相信母亲心意,却并未彻底放手,过这多年,仍然担心宫元嘉别有用心。”
潮景帝将信放在遂钰手旁,抬眼扫视四周,南荣明徽沉声:“都退下。”
最后名侍女离开前顺带带上门,遂钰拆开信封,从中掉出张字条——
恭喜。
遂钰挑眉,将信封里外摸个遍,确定确只有这拇指宽窄字条后微微诧异,这就完?!
也没有署名,只小楷工整地写着恭喜二字,并且这字体过于规整,像是印刷坊批量做出来。
比起宫元嘉这种谦谦如玉,当年张扬南荣明徽或许才更讨异性喜欢,做事得说出来叫人知道还不够,昭告天下才会被铭记。
临走,遂钰对南荣明徽道:“父亲,宫大人托带话。”
“他早就不记恨你从他身边夺走母亲,后来种种也证明他并无竭力保护母亲能力,今日得见母亲笑颜便也放心,说到底他身上也流着游氏血,大家总归是家人。”
“若得闲,他希望你也能去做客。”
南荣明徽听罢微怔半晌,随后似乎是格外感慨且意味深长地笑声,遗憾道:“原来已经过这多年。”
遂钰缓步走到父亲身旁,沉声:“孩儿亦是如此。”
有关感情便得悉心经营,信任与警惕并不冲突,可松手却不能放手。
“你和他事情不管,也管不。”南荣明徽始终无法接受萧韫与遂钰关系,但他没有任何立场评判,他并未参与遂钰成长,没能尽到父亲责任,比起膝下其他子女,遂钰更像个独立人。
南荣王府助益于遂钰而言微乎其微,反倒成为束缚他枷锁,这两年好不容易亲近起来关系,南荣明徽小心呵护还来不及,哪能倒退回从前。
“宫大人说长得像母亲,却不像南荣王府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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