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朝拥有颇多珍宝,那是因不遗余力与枉顾百姓性命地开采,到萧韫这便完全禁止,不再沿用奢靡旧政。
“晨起戴时候,三四个嬷嬷在你头顶摆弄三个时辰,岂是瞬间能拔下来。”
哪里是晨起,分明夜未眠!
头顶“千钧”重量逐渐卸下,遂钰终于缓口气说:“想睡会,嬷嬷偏说东倒西歪梳不好头,三个时辰动不动,葛桐在旁边都不知道打多少次瞌睡。”
“顶珠呢。”萧韫将托盘放在膝盖上,清点着钗环数量,大大小小九十九枚,也确辛苦骠骑将军,随口问道。
“荷包里。”
并非民间嫁娶,自然也没有什宾客宴席可招待,皇帝与贵妃道进舒荷殿便是。
殿内宫人都是从鲜国带来公主贴身侍婢,年长那个对着众人叽里咕噜地说句鲜国语,宫女们便悉数从侧门退去。
遂钰对异国语好奇,不禁脚步微顿原地停下,萧韫询问:“怎。”
“听不懂。”遂钰说。
萧韫:“盖头重不重。”
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以这种方式走进皇宫,礼乐丝竹之下,他被萧韫握着手步步向前,在这行过无数次长街,竟是第次觉得通向后宫路如此漫长。
世上与公主相似身形人又何止他个,尽管是以辅佐陛下而留下,遂钰却觉得答应父王养伤也只是借口。
南荣明徽会不知和亲作替身这件事漏洞百出吗,那聪明人,真正足以利用只有最纯粹感情。
遂钰愿意,皇帝心动,这事便成大半。
鲜国公主被封贵妃,入住舒荷殿,舒荷殿距离董贵妃住处不过百步。
遂钰转而又道:“皇后顶珠总共也就那几枚,大多都在中宫皇后那,近年东海产出也不好,好几年没进贡可制顶珠之物,这枚又是哪里来?”
“先皇后临终前留给朕遗物,也是最后枚。”
遂钰从荷包中掏出顶珠,将其放在眼前打量。这枚比上次那个颜色更好,也更大。他之前也接手过中宫典仪,皇后冠冕上那些珠子,加起来都没这颗璀璨。
萧韫:“萧骋喜欢宝石,母后便送他半个手掌大湖蓝色宝石,日后定亲做聘礼用。”
他比划下大小,笑道:“这颗珍珠就归。”
“冠有点。”
“那卸下来。”
皇帝正欲动手帮遂钰解开盖头,谁知遂钰比他更快,抓住角唰地扯掉,连带着冠也歪到耳根,紧抓着头皮固定凤尾卡扣牢牢抓住头皮——
刺痛令遂钰短暂说不出话,浑身紧绷捂着脖颈不敢卸力。
萧韫哭笑不得,等遂钰呼吸倒腾清楚,这才不紧不慢动手,仔细将发饰根根拆开放进首饰匣,遂钰趴在床边,脸埋在臂弯处只露出双憋痛憋得通红眼睛。
董贵妃宫门紧闭,却在仪仗经过殿前时,门缝悄然推开丝缝隙,贵妃冷漠地遥望那两道红色身影,说:“当年本宫进宫,也只是从小门入。鲜国不过介小国,却能如此声势显赫地嫁入宫中。”
“娘娘,们回去吧。”侍女劝道。
“本宫从未奢求过陛下真心,自然也没有多少情谊给他,或许有……但他是皇帝,南荣遂钰赌得起,是因为他能离开后宫。”
不被抓住风筝线才最自由,而折骨架羽翼,连心并斩断才好过活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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