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国公主大多逃离不和亲命运,白九荷这般出身皇后之女也未能幸免,学习他国语言,深谙他国文化,早已成为皇子公主们必修。
白九荷用流利大宸官话说:“谢陛下允准以女官身份参与自己亲事。”
“公主是朕盟友,朕自当尽地主之谊。”萧韫做个请手势,示意白九荷可以随意些,不必拘礼。
白九荷目光在遂钰身上流连,太过坦荡反倒叫遂钰略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这位是——”她顿顿,没想到竟是男人代替自己。
席老将军善训马,萧韫驯马之术老将军也功不可没。那年冬日大雪,萧韫跟随老将军道埋伏山中,当时几近粮绝,老将军将最后块饼塞到他手里,唯恐他走不出雪地。
并非因他是皇子,是皇后与王爷托付殿下,席老将军只是不想晚辈受苦挨饿,像所有宽厚长辈那般,悉心在南荣王上阵之期教导。
萧韫不敢哭,也哭不出来,眼泪留在前朝大火焚尽玄极殿,心中再多落寞与悲伤通通化作扎心刺,根根装进心脏,那个地方很快会被填满。
星也河承载着所有人故事,却独独装不下他个,皇帝生在皇城,死在寝陵。
不知过多久,萧韫才逐渐平复,同时殿外响起陶五陈声音。
“更多,朕已经没有。”萧韫喉头滚动,本想继续说什,却发觉遂钰眨不眨地盯着自己。
“你有很多。”遂钰攥着顶珠,柔软道:“小时候有视若亲生母后,倾囊相授师父,挥洒才情谋略战场,珍稀兄弟之谊弟弟,大宸万里疆土皆在手中。”
“萧韫,你已经比许多人都幸福。”
聪妙皇后对萧韫影响过深,这对萧韫来说不是件好事,他总会想起至亲离自己而去阴霾,并不善于向前走,没能释然当初,也从未放过自己。
伤痛教给他们彼此学会如何去爱,可……这对萧韫来说真完全正确吗。
遂钰起身,拖着长长婚服来到白九荷面前,自介绍道:“姓南荣。”
“南,南荣?”白九荷眸光转圜间诧异闪而逝,觉得奇怪却好像在情理之中。南荣王府名扬天下,整个鹿广郡地界加起来比鲜国还大,既然出兵鲜国,有鹿广郡人在更好商议。
“今
“陛下,公主到。”
遂钰艰难抽出手,拍拍萧韫后脊,提醒道:“鲜国公主到。”
皇帝毕竟是皇帝,很快收敛感情,遂钰用袖口在他脸上抹抹,故作轻松道:“还以为你哭呢。”
萧韫抿唇,略加整理外袍,连带着遂钰也顺顺,清清嗓子扬声道:“宣。”
女子身着鲜国女官宫妆,缓步走进内殿,隔着十几米,盈盈行礼道:“鲜国白九荷见过皇帝陛下。”
遂钰仿佛初次认识眼前这个男人,想说些什却觉得什都不必言明,因为萧韫都知晓,只是根本没有力气去做。
“留在朕身边,别走。”萧韫俯身拥抱遂钰,将他从繁重婚服中拖出来,双臂逐渐收紧,似乎欲将遂钰嵌入骨血。
“别走,遂钰。”
孤家寡人滋味没有人比潮景帝更懂,先帝也曾短暂地给予过萧韫父爱,后来就算没有父皇,萧韫也有先皇后悉心呵护。
萧骋少年张扬,如今却蛰伏隐没大都数年,见皇兄坐稳皇位才肯露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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