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季沉生来便不似寻常皇家子弟乐于争抢,既善战却怀有某种恻隐之心,甚至愿意顺时势而为。
这般性格,若遇太平盛世国力强横,对走上坡大宸几乎是不可或缺
明明萧季沉能够帮助萧韫,却被送到鹿广郡。
更为重要是,即便景飏王远在西洲,却也离萧季沉是最近。
两位未来储君齐聚,皇帝却远在他方沙场征战。
“小时候就不明白他,长大也是。”萧季沉忽然说。
遂钰不语,碗里烤肉已经凉,而他只吃两口而已。
这位皇长子行军老练,着实有些真才实学在身上,遂钰近日与萧季沉合作愉快,有时他甚至无需说什,萧季沉自然而然便吩咐下头人去做。
而他这幅胸有成竹态度,明显是知道些什。
“你……”遂钰欲言又止。
萧季沉双手交握,淡道:“按理说,应该当着所有人面接旨,但父皇叮嘱过,南荣遂钰不喜欢惹人瞩目,所以只要时间合适,交给他即可。”
“现在你是鹿广郡王。”
“王府只有三小姐个能嫁,当年三小姐及笄后大都不少人想提亲,谁承想,三小姐头扎进军营不见人,多少豪门世家扼腕叹息。”
南荣步栖反问:“怎,大殿下也打过主意?”
萧季沉也没遮掩,道:“皇后确实想过,但……你这样女人,困在后院里太可惜。”
便也就是说,如果能困在后院,男人们巴不得让女人永远被冠以可惜二字。
“希望女人有能力,又想女人稳重持家,娶回去要女人贤惠温柔,却过几年嫌弃人老珠黄,不似当年本领非凡。”
“得知他御驾亲征才明白,原来切都是在为大宸未来铺路,们是朝廷棋子,他也是,或者他比们更像个完美棋子。”萧季沉平时话没这多,没喝酒却觉得意识昏昏沉沉,忍不住想多说些。
“只有景飏王在这个皇室,兄友弟恭,游离于朝廷之外自在畅游,他才是最自由那个。”
“他是聪妙皇后唯孩子,应当得到这些。”遂钰想想,笑道:“你不会连这个宠也要争吧。”
萧季沉:“大势所趋不可违逆,倘若便就是这般命数,洲楚般岌岌可危,燕羽衣还有争必要吗。”
余音未消,倏地,遂钰忽然明白萧韫为何选择萧季沉。
萧鹤辞从怀中拿出装有圣旨轴筒,放在遂钰腿边地毯上,平常得好似吃饭喝水那简单。
封王拜相仪典盛大,如此草率还是头遭。
“成为南荣王心情如何。”
若并非战时,这自然是值得庆贺好事,遂钰收起圣旨,问道:“萧韫攻打鲜国,相当于让大都滞空,若此刻有什人起兵造反,无疑是最好时机。”
“鲜国归顺朝乃大势所趋。”萧季沉说,“此刻不打更待何时。”
南荣步栖:“臣说得没错吧。”
遂钰:“……”
这是未来太子,皇后嫡出,就算自己在皇帝面前嚣张,也没想过惹未来陛下不快。怪不得父王同意南荣步栖去做暗杀差事,原来是因为这副脾性着实不适朝堂。
遂钰琢磨不出萧季沉心思,便只能试图手动捂住自家姐姐嘴,南荣步栖有所预判,率先起身头也不回地走远,跑去烤羊肉。
萧季沉明显有话要说,南荣步栖在场没法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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